偌吕机警的中途紧急拐了一个弯往反方向跑,可伉儷在追过去后,却又狡猾的在追了一半就返回守住门口,笑嘻嘻的看着弟弟在差点自投罗网前紧急剎车,险些绊一个跤。
「要说什么的话别吝嗇哦!」
注意到静灵君的眼神一直扫过来,伉儷挑起了眉说。
「我也很想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眼前总飘过两团卫生纸,然后就说不出话来了。」
……这倒是真的。想起自己现在的样子,伉儷在心底默默的认同。
换作是他,就算看到鼻子塞着两团卫生纸的人突然升空飞去摘了一颗星星下来,他也很难讲出一句真心讚美的话还是表达惊恐,连惊什么恐什么都还有待商讨。那不是耍帅,那是搞笑!
「我也不知道。」
难得没跟对方抬起槓的伉儷耸了耸肩,重新将注意力转回自家弟弟身上。
「哎哎哎,这么小的空间里玩追逐游戏,不觉得幼稚吗?」
「你不追我就不跑了呀!」
挑了挑眉,看着弟弟跳上床又跳下床的绕着半边房间跑来跑去没好气地说,伉儷正想说些什么,身后就传来了忍无可忍的声音。
「你们有完没完啊!」
一回头,明显是旅馆人员的女子怒吼了起来。本来应该是要来看看是怎么回事的人,显然受到眼前的刺激太大了,全然忘了原本的目的。
「一会而咚隆咚,一会儿隆叮咚,晚上还给不人给人睡!几岁了还在那边你追我我追你大家一起追追追!脑袋没发育全吗!做事不要总给旁人带来困扰,想讨骂啊!」
如果先前是他们,那后来其他客人的不得安寧应该就是这位了。
完全没意识到的女子很快就将砲口转边。
「还有旁边看热闹的,都不会阻止一下啊!你……」
「吵死人啊!」
「这家是怎么回事!」
隔壁房的出来骂人了。
「好亮的星星啊。」
自称十七的少女看着星辰有感而发。
始终在一旁看戏的人这下更乾脆的闪过追逐的两人,去窗前看风景了。
伉儷费了点心思在观察着,琢磨不定。
尤利伽漫不经心的看着外面,蓝水曜已经将星星从左边数到右边,正要再数回来。被唤为星儿的少女则不断找静灵君拌嘴,可惜对方不想理会,只是偶尔短短的回一句。
和一个被隐藏起来的怪象。
现场最平凡也最吸人眼珠的就属静灵君,平庸的外表,怪异的发色眼色。
星儿在找静灵君说话时,始终不跟静灵君对上眼,时时在闪避,水虫也是,只不过是无意识的……连他都会不自觉的飘走。
那眼珠色泽极浅,瞳孔却是深不见底的黑色,黑的那么深,周边包围着浅浅的银灰色,多奇怪的一双眼睛。
是人类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什么来歷呢?
为什么只有阴影一个人没有?
最重要的,是会不会碍到他的事?看来回去有得忙,要记得去挖出来。
而此时,伉儷也非常欢乐的沉浸在追弟弟的恶劣乐趣当中,陷服务生于不义。
「那个,」
将手搭上女子肩膀,有着斯文君子外表,但内在很不君子的人开口了。
「容我跟你说明一下吧。我们出去说,顺便安抚客人,这是很重要的。」
白面书生带着温文儒雅的笑容说着,就把疑似菜鸟,已经吓呆,只会愣愣的点头,一团火已烧过头变质成惊慌无措的服务生带走了。
毕竟抗议的人数只有小猫两三隻,应该很好处理。这种旅馆本来就不用想会有多少人。
静灵君在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关上门。
「看利,我不是来这里看你玩你弟弟的。」
终于看腻星空的水虫改看着他,虽然看上去只是很不耐烦,但伉儷还是从中嗅到了可能发生命案的气息,只要阴影等人不要在场碍事。伉儷露出了牙齿。
「他一直跑嘛!」
「我不跑你就不追吗!」
「对啊。」
他很理所当然的点头。
「说过只是要玩你嘛!现在已经玩完啦。」
看见弟弟变来变去的脸,伉儷勾起了笑,接着在对方嘴角还在抽蓄,没好气的停下时1手将人抓了过来,无视挣扎地开始掐脸。
「不过我刚才也有说了哦,男人就是有时要说说小谎,才更有魅力。真不长记性呢,嘛,但这才像我可爱的弟弟。」
「看利,你自恋就算了,还一直强力推销你弟弟是怎么回事?」
水虫挑起了一边眉。
「因为我弟真的很可爱!」
蓝水曜转过头不理他,继续去看夜景。
哎呀,今天真是奇蹟似的有耐心。
1手抓住偌吕的双手,伉儷另一隻手加大了力道下去掐,在看着弟弟瞪了过来,发出不明意义的怪声。
真的,跟他们这些人都不一样。
喜怒不见于声色,即便是在对峙依旧是与你谈笑自若,明明下手那般不留情,却跟你像好友似的,不管是加害者还是被害者,都各自展开了自己的算计。
而这又是怎样的人……
「跟我们都不一样呢!」
弟弟还没有意识到这样的黑暗一面,顶多是做到冷静而思路清晰,将自己所有情感都屏除了而已。
伉儷将裂开似的笑转成了唇边的韵味,微微勾着一个好看的弧度。
即便是看上去跟弟弟很好的阴影,也仍不是同一类人。
这样需要保护的,还是在温室里的花啊……对,还在温室,只是这个温室的品质不好而已。
要黑不黑要白不白的,真是危险的悬崖边缘。差一步就跟他们一样了,但又觉得还可以上的去,到达安全内的范围。
伉儷有些出了神。
「我说……很痛啊!你知不知道很痛!」
突然间,他只觉得弟弟其中一隻手扭动了几下,接着竟然就像泥鰍般「滑」了出来。猛然就一个拐子击中侧面,偌吕旋身跳了起来,一脚回旋踢跟着快速扫过,可以说一气呵成而且俐落顺畅。
来不及反应,伉儷挨了下来,再加上后来的一脚,身体顿时腾空,被偌吕一脚扫了出去。
啊!忘了弟弟有学过。在翻了几圈还撞上墙爬起来后的他有些懊恼。
虽然弟弟因为没有天分,所以只有学了几招简单却实用的,硬磨了好几个月。不过,就算已经很熟练,偌吕却很少在别人面前用出,他很清楚自己会的来来去去也就只有那些,还是别太依赖,不如拿去装个样子故作高深也好。
不得不说,弟弟很会挑时机,也很会藏自己的底,不说由于歷史过于久远,连自己都忘记的他,伉儷肯定一旁都在看星星数星星的人铁定都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看,连水虫都不数星星了,微瞇着眼改看着弟弟,现在大概在衡量静动脉的位子。
摸了摸发疼的脸庞,伉儷好笑的看着一面搓脸,然候又因某个危险的视线而皱眉的弟弟。
「啊,又弄这么大的声响,我看得再来一次了。」
刚开了门,有能安抚人般寧定气质地静灵君嘖了一声。
「小萝莉,一起来吧,我看你在这里也挺无聊的。」
嘟起嘴,大概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只能当个透明人的星儿不情不愿的跳下床,经过静灵君旁边的时候还偏过头重重的哼了一声。跟着静灵君走了。
「好兇暴的弟弟。」
第一个发出感想的居然是水虫。
「不,这也可能是兄长的缘故,脱不了关係。」
阴影扫了他一眼。
两个理应敌对的人居然就因为某对兄弟而站到同一阵线上。
应该是被你带坏的才对吧!整日老待在偌吕旁边的不是你吗!
伉儷哼哼了两声,不理会。
「不可以呦!怎么能对兄长动粗?你这粗鄙的行为就让哥哥用爱来教化!」
而且是真的很痛,嘴里还带有血味,咬到肉了,还好牙齿没掉。
正打算扑上去,对弟弟进行第二回合的爱的教育,还顺便暗讽尤利伽一声,但他扑过去时却突然后领一紧,就被拉了回来,回过头就看到蓝水跃不耐烦的脸。
「好了,野放够久了,也该回去了。」
说罢还顺手就这样扯着摔他。
「希望今天就能改正你的坏习惯啊!」
对方冷淡的说着,他赌水虫的气大概已经憋到了一定的程度。
不过比起这个……
「哎呀,这样多可爱!」
再次从地上跳了起来,他很满意的说着。弟弟的脸在持续且大力的掐过后,整张脸都变红,尤其是脸颊的部分还有五指印,隐隐约约的肿了起来。
圆圆又有点方方的,实在是很像日本纸偶的脸型。
好像充气娃娃。
只是伉儷再次要扑过去的行动仍是被蓝水曜拦下,抓着伉儷的后领,蓝水曜连一个字都懒得说了。
基本上,在场的人士都已经很深刻的体会到「身教重于言」。
用讲的没用,没啥,咱换一个方式。
很乾脆的,蓝水曜就直接这样抓着拖行,下楼梯照拖,一直拖到有路人看不下去上前质问了才放手。
「啊、吚、喔、呀、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蓝水跃开始拖他下楼梯的那一刻伉儷就瞬间发出惨叫,只是他换了好几声才终于决定要用哪一个字来唉,一直唉到蓝水曜愿意放手……也有可能是非意愿的,耳膜受不了了。
至于伉儷是那种当他明里不想跟你对着干,就会在你对付他时唉到惊天动地,等过后又会故态重萌的人,就不是蓝水曜预料的到的。
毕竟,像伉儷这样狡猾又很会观情势的人,看过他对付起人时的那股狠劲的人都已经死了,至于没看过却也死的则是因为是在暗里所以不明不白,最后剩的则是先编列在未来的死亡名单里。
在很久远的歷史,当伉儷还是小孩子并且是在受训时,就已经是这种会在暗地阴人的个性。那时由于看不惯教练一张张的死人脸,就开始阳奉阴违的,虽然因为技术不佳被看穿,导致受的训练是最严格的、处罚是加倍的、用的东西是最烂、接手的任务是最不讨好的、得到的医疗是最不专业的、安全是列在是最危险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伉儷能撑到活着走出来且乐此不疲,不得不说他的脑袋有多顽固,偏偏那意志和毅力又坚硬的像圣母峰。
而伉儷留在那些教练心中最大的创伤是,伉儷成了数一数二的高手,这让那些教练感到了非常不能理解,以及强烈的悲伤。而比起这看不见的,比较看的见的是,那些人在老了之后都有一定程度的重听……以及自我质疑,少数人还患上惧童症。
当然,如果不是顾虑到身分,那些人很有可能会乾脆不教或索性弄死。
在蓝水曜走后,伉儷用了一堆瞎扯的话将好心路人轰的连自己家都不知道在哪里,还骗的路人自己掏出钱来给他……搭车,钱包掉在那里了,懒得走。
本来他就是坐水虫的车来的,要知道他们住的地方是在荒郊野外,只是到医院后他找了个藉口溜去看弟弟罢了。
溜的时后都懒得用走的了,现在当然更别想他走,虽然不能直接开到,但至少别走那么远。
原来,水虫的耳膜神经是这么纤细。可是看他在做猪肉时没有这个倾向啊?伉儷在后来暗中疑惑着。
ps:来说一下好了,每个章节的立名都是贯彻整章的主旨,像玛亚这一章,除了一里面出场的阿修罗王外,在这里玛亚是原生魔族阿修罗王的名子,形同一个象徵(阿修罗族的形象代表自己是翻设定与背景),在二和三里是用来影喻他们身边的某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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