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鸣耐心而温柔地摩挲着她,也等待着她。他掌心的温度重叠上她的,擦出妙不可言的刺激感。上一次的狰狞幻象出现,却似乎又被什么一小口一小口啃噬,越来越残缺,越来越小。等像被吸走的感觉突如其来,她终于忍不住呻吟,也不禁收紧双腿,两边尽是他头发的刺麻感,耳朵的灼热甚至让她感觉出形状。
他没有就此而止,手指也跟上探索。她无法目睹被子里怎样的春光,光是想想,羞耻让她浑身绷紧,像一根拉紧的琴弦,被他舌尖轻轻一拨,倏然崩断,余音不绝。
她扶住他的脑袋,手指插进他的头发。被窝温度越来越高,她腰窝沁出细汗,总停留在表面也很不对劲,她情不自禁将他摁向自己。
常鸣却忽然掀被而起,手指在嘴角边抹开一下,悬在她上头注视黑暗中的她,刚才窒息的快感让他现在大口喘气,这意思已十分直白——该她了。
蔡堂燕捧起她的脸亲吻他,像要把自己的味道夺回。常鸣胸膛渗出一层薄汗,她沿路亲吻,如虔诚的信徒匍匐在地上,并未来得及细察到什么滋味。
毛发的扎痒感印在脖子上时,蔡堂燕忽然停住抬头望他,黑暗里看不清表情,但可以肯定他在盯着她。在他的注视里,她低下头,出其不意地贴在他的残肢上——他的反应不亚于刚才她的,甚至更烈情,包含痛苦。
蔡堂燕第一次为他失去一条腿感到惋惜与痛心,而不再是事不关己的感概。
在他尚处震惊之际,她扶着他一点一点吞了进去。横冲直撞,毫无章法。也是这样带给常鸣意外的刺激,比她的掌心更灼热,更湿润。
她并不享受,咽喉犯恶心,嘴角酸裂,然而头上男人喘息越来越重的成就感抵消了这份不适。
她想要个了结,越来越快,只觉越来越滚烫,甚至成了独立的生命,会点头致意。
常鸣忽然推开她肩膀,将她掉了个面,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从背后硬挤了进来。
“哎不要——”
剩下的话被他锁在唇间,也许他连开头也没听清。他激烈而急进,颠覆方才的温柔,恢复正常男人膨胀的欲望,甚至可以说自私的抱着她动作。他们像在一艘逐浪小船上颠簸,浪潮袭来之时,他降下风帆,将自己拔出,大大小小白色珍珠喷洒在巧克力丝丛上。
常鸣气喘吁吁揽着她,待气息稍微平稳时又亲了一口她的肩膀,闷闷笑了两声。
蔡堂燕一动不动,倒不是累的,相反她一点也不累,只觉一阵空虚。他们与初始之时似乎没什么不同,他依旧从背后掌控着整个情欲世界,而她只不过是被征服的猎物,只不过这次他们赤身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