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响是金属拉锁,衣料窸窣之后,他完整赤露在她眼底下。
她两手反抓住书架隔板,深深吐出一口气。
“你紧张什么?”
向也有点揶揄,嘲笑她的僵硬。
陶燕坤并非情窦初开,即使看不见,那画面光是想象,竟也比在她身上真刀实枪的触摸更激起原始的渴望。
但面上总不能败阵,“我是怕你紧张起不来。”
向也几乎咬她耳朵,曾经纯净的少年音染上情欲的嘶哑与撩拨,“看着你怎么可能会起不来,不信你来摸摸,比你牙齿还硬。”
最后一字似乎真的有磕牙的尾音。
这回向也没去捉她的手,陶燕坤也默契地没主动,指甲扣在隔板上发出刺耳声响。细小的动作落进向也眼里,掌中之刃又坚利几分,几滴晶白液体从刀尖冒出,灯光下莹亮发彩,又随着颤动莹润了顶端,滋养出鲜嫩健康的粉红色。
他如悬在她的前方,鼻尖和嘴唇将触未触,呼吸交融,裹热了两人的脸。
她口干舌燥,方才酒液的滋润归于徒然,忍耐不住悄悄舔了舔下唇。一阵暖热的气息拍来,是他压抑的喘息,真真切切落舔舐着她的耳朵,比起广播剧里面的更为诱惑。
垂下的皮带扣随着他的律动一下一下轻敲在她最敏感的地方,如灵活的指头在等待与探索,等待她变得像他一样燥热潮湿,像他一样难以自已。
一股热流撕开了她的伪装,她险些缴械投降,收回自己恶作剧的谎言。
终于还是把控不住地扭了一下身子。
向也发出暗哑的笑声,声音不大,嘲笑意味却不减。
“你也有感觉了是吗?”
“……你闭嘴!”
“我就喜欢你这样子的。”
向也上动作加快,出现在他青春期每一场绮梦里的女人如今就站在他眼前,喘息不再压抑,而是自然而然的释放,毫不矫情与做作。
陶燕坤清楚这份炽热与暗涌,只想拥抱住他,感受他的心跳与颤抖。
但这场角逐的潜规则让他们没有半分逾越,谁踏过界线便是弃甲投降俯首称臣。她晓得了自己养的是一头小狼崽,平日的顺贴不过是对他的谦让和宠溺,撕下狼皮伪装也可以与她势均力敌;而他也明白了她并非触不到的女王,冷面之下掩藏一副久旷的身心,留了余地让他有机会占地为王。
一声前所未有的粗重呻吟里,石楠花香浓烈迸放。
向也留意用手心接着,没有沾到她身上,但指缝不经意间楼下一滴,恰好落在她的脚背,透过薄袜沁到肌肤,已经有些凉了,她脚趾回应似的动了动。
他用一直撑在书架上干净的手——但如今也已微汗——拇指指腹涂过她丰厚的唇瓣,最后摁上她的唇角,宣告式地说:“下一次,我要你跟我一起。”
一起疯狂与沉沦。
陶燕坤出他意料地倏然握住他另一只手,黏稠的液体因为他的掌心重新温热,胶着两个人的手,她与他十指相扣,白色液体滴至地板,如歃血为盟。
她轻佻地道:“来啊。”
他再次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