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起身,对宋翎道:“昭华,走吧。”
大部分才子都已经择到了良木,宋翎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周清弈,果断扯下腰间的羊脂玉佩扔过去:“送你了。将这块玉佩拿给翰林院的人看,他们知道该怎么做的。”
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毁了别人的仕途。
画舫上,扬州的乐师将一首首时下最流行的曲子唱得婉转动人,听者如痴如醉。
诗会上,宋翎饮了不少酒,现在的他开始犯困,哈欠连连。
太子关心这个胞弟,连忙说:“昭华,你喝多了,还是去歇下吧,待会儿叫人给你送盏醒酒茶去。”
宋翎也不强撑,点点头道:“兄长,那我就不陪你看了。”
“好。”太子吩咐道:“来人,送二殿下去画舫里的主卧休息。”
宋翎被人扶到了房间里,刚躺下不久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
他对香味很敏锐,但当他意识到中计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这香味极其霸道,才吸了不到片刻,就感觉浑身发软,发热。
宋翎一下就猜到了这是什么香。x
他的手死死的拽着被单,双目发红,大喊了一声:“卫礼!”
卫礼破门而入,正想要靠近他的时候,宋翎制止道:“别过来!”
宋翎不清楚这香味会不会传染给卫礼,让他也变成这样。
卫礼着急道:“殿下,需不需要叫御医来?”
“来不及了……”宋翎感觉自己的视线模糊,脑袋里都快出幻觉了,身体某处更是难受的厉害,他强打着精神说:“去给我找个干净的人来。不要女子,我不想……阴差阳错的就让人有了孩子。还有……记得不要对外声张。”
卫礼拱手:“属下知道了,还请殿下暂时忍耐。”
宋翎抓了一把头发,暴躁的冲人吼道:“还不快去!”
这迷情香价值千金,显然是有人策划已久的。
主卧是画舫上最好的房间,太子还在,这房间应该就是留给他的。
可他们没想到,太子没有按照计划走,住进这个房间的人变成了宋翎。
到底是谁要害太子,还让他无辜成了小白鼠?
宋翎越来越难捱,撕扯着身上的衣服,好让身体能够稍微散热。
“砰。”
好像有个什么人被推了进来,然后房门被重新上了锁。
周清弈用力的拍着门:“放我出去,我只是想把东西还给二殿下。”
他只是想把宋翎的玉佩归还,才拿着它上了画舫。
谁知迎面碰到一个黑衣男子,看到这个玉佩二话不说就把他连拖带拽的送了进来。
宋翎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喊他,弱弱地回应道:“别吵了,我在这。”
周清弈这才回头打量这布置得太过华美旖旎的厢房。
红木桌上还摆放着岭南运来的新鲜瓜果,就连置放的一套茶具也是由琉璃所制。
轻纱帷幔,水晶珠帘,宋翎就在里面。
周清弈看他脸上浮现出不正常的红晕,好像是生病了,他本也无意打扰,把手中的玉佩放在桌上:“二殿下的玉佩是贵重之物,还请收回,我就把它放在这里了。”
他抬脚就要走,宋翎突然闷哼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
周清弈停下脚步,内心纠结了一番还是决定走过去看看。
宋翎的病情好像十分严重,他眉头紧皱,额头冒汗,周清弈扶起他,只感受到他身上如同火炉一样烫。
周清弈意识到,这个人在发高热,如果不请大夫来看,说不定会烧成一个傻子。他刚松开宋翎,想去找个大夫来,那人就攀着他的手臂缠了上来。
“别走。”宋翎声音又柔又乖,丝毫不见往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
宋翎只觉得眼前这个人的身体很凉,还有一种能够安神的墨香,很想亲近。
周清弈低头,发现宋翎发簪已经不知掉到何处,此时他长发如瀑,美目潋滟,半敞的丝绸里衣露出胸前一大片的雪白肌肤,腰肢被束得又紧又细,是要人命的妖冶。
“二殿下,你生病了,我去给你找大夫。”周清弈只敢看一眼就慌张的别过头去。
宋翎轻柔的声调宛如情人间的呢喃和撒娇:“不要去,我不要吃药。这是迷情香,没办法治的,你做我的药,好不好?”
周清弈这下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推开宋翎站起:“抱歉,不小心打扰了,我这就离去。”
宋翎不肯放人,拽着他的裤腰带又把他扯得坐在了床上。
他身上那清冷的墨香仿佛能解渴,宋翎不想撒手,贪婪的将身子靠过去,懒懒道:“我就要你了。”
周清弈面色一红,但还是稳住心神郑重拒绝道:“我说过,绝不会以色事人,请二殿下莫要强人所难。”
宋翎不恼,淡淡地“哦”了一声,转而往周清弈的颈窝蹭了蹭,语气里还带着些无理取闹:“可你越不想给我,我就越想要,怎么办?”
周清弈眼里掠过一丝羞怒之意,沉声道:“二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尊贵郎君没有,何必执拗清弈这副卑贱之躯?”
“尊贵也好,卑贱也罢。”宋翎不屑地笑笑,环住周清弈的脖颈,迫使他朝自己看过来:“你就说给不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