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孤闭嘴!安排下去,此次北上支援,孤御驾亲征!”
这话一出口,犹如凉水掉进油锅,群臣震惊不已。
老太尉也顾不得打文相嘴巴子了,跪地急声规劝:
“陛下三思啊,您乃九五之尊,天下共主,万万不可以身犯险啊!”
有朝臣连声附和:“望陛下三思……”
对比起太尉心急如焚,文相却是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懵了,新帝手段狠辣智多近妖,假以时日必定会将世家拿捏在手心,他正发愁不知该如何应对,新帝就迫不及待的自寻死路。
楚宴摆摆手不想继续听:
“孤心意已决,尔等不用再劝!”
太尉还想阻拦,文相先一步语气浮夸的高声称赞:
“吾皇心系天下,实乃一代明君,是万民之福,社稷之福,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丞相一派的官员也跟应声虫一样,纷纷跪地高呼万岁,将楚宴架高,让他不得收回成命。
楚宴冷眼看他们表演,等他们安静下来才道:
“传孤旨意,孤北上期间,着太尉代孤处理朝政,着丞相随朕出征协理军务。”
圣旨已下,太尉无奈只能听令,文相自然不愿随军北上,眼中精光一闪,计上心来,也状似恭顺的应下。
楚宴继续道:
“其余文武各守其职,集结大军三日后出发,不得有误!”
群臣躬身听令:“遵旨!”
楚宴走下龙椅,负手而立,看向众人,沉声道:
“王朝更替,孤知你们心思浮动、结党营私,孤令你们,任何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不得带到战场上去,需同心协力,抵御外敌,违者一律斩立决!”
“遵旨!”
三日后
大军整装待发,士气如虹,京城百姓夹道相送。
楚王身穿金甲,骑高头大马站在队伍前列,英勇不凡。
有副将上前低声朝楚宴禀告道:
“陛下,丞相府中下人来报,丞相旧疾发作,昨晚高热昏迷,此时还没醒来,恐怕是无法随军出征了。”
楚宴呲笑一声:
“那便让丞相好生养着吧,众将士听令,出发!”
说完,他打马前行,率先出城,旗手挥舞旗帜,众将士紧随其后罗列而出。
丞相府
文相穿着常服,站在屋檐下逗弄笼中鸟雀,嘴里哼着小曲怡然自得,哪有半点病重的模样。
“主子,皇帝率大军出城了。”
“嗯,咱们这个新帝啊,还真是年轻气盛,北上之路危机重重,路上遭遇几个刺客暗杀,山匪围堵,行军未半而中道崩殂也不算稀奇,你说对吧?”
侍卫不敢搭话,文相也并不需要听他的回答,心情颇好的哼唱小曲。
美滋滋的想着,等新帝一死,世家从皇室宗祠里领个稚童推上皇位,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快哉!
皇宫后山
一队太监用布巾蒙住口鼻,拉着十几个粪桶来到温泉处,而后掀开桶盖,将一桶桶屎尿混杂的粪水逐一倒入温泉之中。
面庞稚嫩的小太监十分不解,偷偷问领头太监道:
“干爹,陛下干嘛让我们将粪水倒进这温泉里啊?”
领头太监白了小太监一眼,训斥道:
“你问这么多做甚?陛下的心思咱们做下人的哪里猜得到,少说话多做事,在这皇宫里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小太监一缩脖子,嘀嘀咕咕:
“儿子知道错了,儿子就是觉得这么好的温泉糟蹋了怪可惜的……”
“闭嘴,快做你的事!””
粪水在温泉中扩散开来,泉底休眠的有有被恶臭熏醒,睁眼就看到米田共从水上纷扬而下的壮景,顿时目瞪口呆,赶紧在周身设下结界隔绝周遭水域,化作龙身破水而出。
众太监被突然冒出的巨龙吓得屁滚尿流,惊叫连连,巨龙腾飞而去,徒留愤怒的女声:
“呕……楚宴!呕……你真该死啊!”
……
行军至响午,大军在河边寻了一块阴凉处生火做饭,暂作休整。
楚宴在军账内独自研究北荒边陲地形图,脑中不停演练两军交战时的作战方案。
“嗖嗖嗖”的三声,利箭穿透营帐直直朝楚宴要害射来。
楚宴反应极快,抓起地形图屈身就地一滚,找到掩体遮蔽身形。
隐蔽在暗处保护的暗卫玄武立刻寻着利箭飞来的方向追了出去。
“有刺客,来人保护皇上,抓刺客!”
营帐外护卫统领大吼一声,下属应声去抓刺客,统领自己带上几人,快速跑进主帐查看情况。
外面一阵兵荒马乱,楚宴倒是神情淡定,护卫统领见他毫发无伤,松了口气,跪地请罪。
玄武从帐外进来,将刺客的尸体丢在地上,回禀道:
“主上,贼子咬破牙间毒嚢自裁了。”
刺客七窍流血,穿着楚军列兵兵服,容貌身形都很普通没有任何记忆点,属于扔进人群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人。
楚宴将地形图小心折迭放好,落锁后问护卫统领:
“这是谁部下的士兵?”
统领上前查看,刺客胸口内衬处原本缝着编号的地方被刻意损坏,无法辨认字符,一看就是事先预谋好的,统领后背发凉,跪下请罪:
“陛下恕罪,末将认不出来。”
“你巡查失职,自行去领军棍十下,罚俸一月,至于其他巡查人员你自己看着处置,小惩大诫,下不为例!”
“喏!”
统领应声退下,顺手将刺客尸体也一并带了出去,玄武默默隐到暗处。
楚宴揉了揉眉心,拿出棋盘自己与自己对弈起来,于他而言这便是烦闷时放松的方法。
有有现身坐在楚宴身旁长桌上,身着单薄的淡紫长裙,轻轻摇晃赤脚,阴阳怪气道:
“哟哟哟,真可怜,连个一同下棋的人都找不到,有些人呐,平时多找找自身的原因,是不是为人处世太过惹人讨厌,不然为什么别人只杀你不杀其他人啊!”
楚宴充耳不闻,自顾自下棋。
玄武从暗中现身站到楚宴身边防备地看着有有,楚宴摆了摆手让他退下,右手执棋继续落子。
有有伸脚踩在楚宴执棋的手背上,有些生气的问道:
“喂,你不觉得自己朝我睡觉的地方倒粪水的行为很过分吗?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会杀你?”
楚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猛地抽回手,干呕一声,冷着脸看向有有道:
“孤只是想让你体验一下孤被你触碰时的感受罢了,何错之有?”
“那晚奸淫你的确是我不对,我都答应补偿你了,你还想怎样,要不然我让你奸回来?”
楚宴大受震撼,咬着牙道:
“不知廉耻!”
“古板迂腐!烦死了,这样吧,你直接说说你的两个愿望,我看看要是能满足你的话咱们就两清了!”
“孤想要你死!”
“真的?”
楚宴神情冷漠,紧抿着唇不发一言,坚定的眼神让有有知道他没在开玩笑。。
有有思考了一下,点点头:
“好吧,我答应你!”
话音落下,有有七窍流血,直直朝地上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