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板着刀削的脸,薄唇一碰:“给我上车,我数到三。”
“……三!”
她傻愣愣的,立在那儿,根本没反应过来,数到三,一和二呢?
可眼看着他真的去掏手机给监狱打电话,她什么都不顾了,转身钻进车里。
动作够快,燕西爵压着怒意停下动作,顺势往驾驶位走,下一秒,车子甩尾往别墅返回。
停在门口,他一手撑伞,一手像抱玩偶一样把她夹出去,转身两步把她扔回玄关,冷声命令:“换衣服!”
苏安浅却顺势软在了地上,头发湿哒哒的,身上也在滴水,还来着例假,她堂堂苏大小姐,这辈子没这么狼狈过。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燕西爵正要发作,她从地上仰起脸。
脸上不知道是水还是泪,双眼汪汪的望着他,“苏家没了,我还不如一纸合同值钱,可我要有自己的工作,我要养我妈妈,你为什么禁止他们聘用我!”
燕西爵避开她深黑纯净的眼,一手扔了车钥匙,一言不发的把她从地上托起来,径直上楼,不管她愿不愿意,剥掉她身上湿哒哒的衣服。
苏安浅打掉他的手,抓过他手里的袍子转身往浴室走。
他的袍子在她身上是完完全全的长裙,脚踝都遮住了,看起来滑稽又可爱。
她从浴室出来时,燕西爵正在打电话,“送衣服过来,立刻,马上。内衣裤也要……”
“尺码?”他蹙了一下眉,抬眼朝刚走出来的女孩看去。
苏安浅一手理了湿发,刚踏出浴室两步,忽然撞上他的胸膛,刚要拧眉,却整个人被揽在怀里,空出来的一手毫无预兆的放在她胸口。
温热的掌心和她微凉的身体贴紧,奇异陌生的触感瞬间吞噬了她的理智,大脑一片空白,一双水眸映着男人英俊的脸。
她里边什么都没穿,指尖探到的便是最真实的柔软细腻。
男人喉结微微滚动,对着电话的嗓音变得喑哑、沉定:“34c。”
话音刚落,回神的苏安浅扬手便朝他脸上扇去,但中途被男人稳稳扣住手腕,听他泰然对着听筒低低的“嗯”了一句,挂了。
转眸看着她气恼到满脸通红,燕西爵才抿了抿唇,一句:“和叶凌在一起五年还装什么纯?……把头发吹干,不准给我感冒!”
苏安浅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冲着他吼:“燕西爵你混蛋!”
男人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压下小腹的火热,冷声:“现在才知道?……不晚。”
他把吹风机拿了过来,塞进她手里,然后缓步出了卧室。
出门,在门口站了两秒,低眉看了自己过分诚实的身体反应,闭目按了按太阳穴。
苏安浅再生气也不能跟自己过不去,把电吹风开到最大‘嗡嗡!’的吹着当作一种发泄。
等到头发吹干,燕西爵又回来了,手里端了一个碗,放在她面前,依旧是命令:“喝了。”
放下吹风机,她终于看向他,清雅的面孔带了几分讥讽,“没什么事对我这么好?”
燕西爵刚要转身,听了这话侧身掀起眼皮睨了她,“看来我真该趁早弄死你,你才觉得正常?”
正文 第7章 他竟然那么了解她,稀奇…
她抿了唇,二话不说把碗端了过来。
那是她喝过最难喝的姜汤,不知道放了多少,辣的要死,一双好看的眉几乎打结的看着他。
碗底空了,燕西爵脸色总算好了些,弯腰之际伸手试了她额头的温度。
不烫。
放心下来。
苏安浅全程盯着他一成不变的脸,吼她,不让她淋雨,给她煮姜汤,试她额头的温度,然后看着他放心的步出卧室。
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甚至每隔二十来分钟,燕西爵就会过来试她额头的温度,每一次都会略微舒展眉宇。
终于最后一次,她定定的看着他,“你为什么知道我不能感冒?”
从小,她一感冒,全家就像遭了一次灾难,忙里忙外,她的病能持续十几天,还不能吃药,一吃药就是上吐下泻,整个人瘦一大圈,所以家里人决计不会让她淋雨,连冷风都不能吹。
燕西爵刚把手收回去,指尖微微顿了一下,方才淡然看了她,“我要查一个人很难么?”
苏安浅抓了他的手腕,阻止他起身离开,直直的看进那双过分深邃的黑眸,“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找我结婚?为什么有时候表现得很体贴?”
男人淡漠的视线放在她沁凉白皙的指尖,蹙了一下眉,温热的掌心已经把她的手裹住,却是淡淡的一句:“问题太多,显得很不可爱。”
他总能这样不咸不淡的就把她打发掉。
“雨停了我就走。”看着他转身,苏安浅盯着他,很倔。
果然,燕西爵转过去的身子顿住。
再转回来,脸色阴郁。
走过去,他双手一撑将她禁锢在原地抵着墙,“找叶凌要工作职位?”
她像捏准了什么,略微仰脸,“他是叶家大少,人脉比你差不到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