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素拿着个丝瓜络,仔细给容溪背上廖水。容溪像僵直了一样,定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在怕什么?”良素突然说。
容溪一惊,顿了一下,回答道,“没……没怕什么啊……”
“没怕什么?那你为何一直发抖?还有你今天说话怎么一直结结巴巴的?”
容溪举着一只手,背对着良素,苦着脸不知说什么好。
“容溪……”
容溪一震,感觉刚才在自己背上滑动的已然不是丝瓜络了,明明是良素的手指!
“容溪,你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为什么跟着我的?”良素俯在容溪耳边轻声说着,手慢慢的滑到容溪的胸前。
“我……我担心……”容溪颤抖着说。
“你为何担心?”良素整个趴在容溪背上,一手抚摸容溪的胸膛,一手缓缓向下,摸到了下腹,而后继续,缓缓滑下去。
容溪惊诧的瞪大眼睛,一点也不敢反抗,嘴唇颤抖着,更是说不出话来。
“你偷偷看我,偷偷想我,不愿离开我,还为我担心。嗯……还有……”
柔滑的水波中,良素的手指碰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突起。良素勾起嘴角,在容溪耳边柔声说,“还有这里……你在高兴什么?”
容溪觉得似乎只要一张嘴,自己的心就会从嘴里跳出来了。他双手紧紧扳着浴桶边缘,急促的呼吸着。
温热的手在水中紧握着那突起,搅起水中阵阵波动。
“怎么不说话?嗯?”良素轻轻吻了容溪脸颊一下,身体也有意无意的摩擦着他。
“嗯……嗯……啊……”
一串声音从唇齿间流出,容溪终于忍耐不住,微微仰起头,靠在了良素身上。
另一只手,离开那结实的胸膛,伸到水中,移近臀瓣之间。
“啊啊…………嗯……啊……”
水中,一只手的动作越来越快,另一只手,也渐渐侵入。
容溪猛然睁开眼,把一只手伸入水中,握住良素的手腕,支起身子,转头惊恐的叫,“做……做什么……手……那里……”
良素加快了另一只手的动作,轻咬了一下他的耳垂,低声说,“别怕。放松点。”
“啊……啊啊……嗯……不……不行……啊……良素……良……啊……”
一股炙热的暖流冲入水中,容溪挺直身体,一阵窒息的晕眩之后,双目失神的向上望着,重重喘着气,瘫软在良素怀中。
良素被他整个压在桶边上,还不得不吃力的抬着他那只受伤的手臂。
“容溪!起来!你想压死我吗!”过了一会儿还不见容溪有什么动作,良素终于忍不住喊叫起来。
听到这一声喊,容溪这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看良素,突然起身,连滚带爬的翻出了浴桶,跑出去几步,又转了回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浴桶砰砰的磕头,一边磕头口里还一边念叨。
“罪过!罪过!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良素……你……你……你……”
良素慢悠悠的出了浴桶,拿了干布擦自己的身体,漫不经心似的问,“我怎么了?你要说什么?”
容溪一抬头,看到站在自己眼前,什么都没穿的良素,又是一阵眩晕,砰的一声,一头磕在地上。
“平时给我磕头的人也不少,”良素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蹲下身用手指戳了戳光头,说,“但是像你磕的这么狠的……这么真心实意的,我倒是没见过几个。”
容溪双手捂住额头,眼泪流个不停,低声说,“这个……是不小心……”
“什么?”
“不……不是……”容溪抬起头,含泪看着良素,哽咽的说,“我是不是又做错事了……你别赶我走……”
这句话一出口,容溪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良素的心像是被猫挠了一把一样。
这和尚,终于说了句人话!
良素高兴的拍拍容溪的头,笑着说,“好!只要你乖乖听话,跟我说实话,我就不赶你走!”
容溪头撞的很痛,被良素拍的很痛,手臂伤口抻的也很痛,但良素说不敢他走,却足足抵消了这些疼痛。他破涕为笑,高声说,“嗯!我听你的!”
“好!”良素站起身,一指旁边,笑着说,“那就躺到床上去吧!”
容溪愣愣的看看良素手指的方向,那是良素自己睡的床。
“什么?”容溪难以置信的问。
“我让你躺到床上去!”良素一瞪眼,“怎么?这就不听话了?”
“你让我睡你床上?”
良素点点头。
“那……”容溪看看四周,问,“你睡哪儿?”
【皇家兔子】番外:御医与和尚(捌)
【皇家兔子】番外:御医与和尚(捌)
良素心里烦闷,拿着水果刀狠狠捅着一颗柚子。
莺莺进门,看到他这个样子吓了一跳,站在门边轻声问,“公孙大人,莺莺可以进来么?”
良素抬头看了她一眼,说,“姑娘请进来吧。”
“大人是有什么火气?还是这柚子长的不周正,惹怒了大人?”莺莺小心翼翼的说。
“看这柚子一颗光头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良素狠狠的又戳了柚子一刀,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正正衣衫,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笑着看了一眼莺莺,问道,“姑娘昨日受惊了。”
莺莺翩翩一礼,“多谢大人相救……”
良素摇摇头,请莺莺坐下,给她倒了杯酒,才说,“姑娘是性情中人,情深意切,只是昨日我在一旁冷眼旁观,看这姻缘,着实是委屈了姑娘。”
莺莺端起酒杯浅酌了一口,叹了口气,“让公孙大人见笑了。如我等卑贱之人,还讲的什么情意。薛公子捧过莺莺,莺莺便是福气了。昔日那些言语,不必薛公子说,莺莺也自知该淡忘了的。昨日莺莺也是见公孙大人诚意相帮,便不知所以,还连累了公孙大人和另一位大人。”说到这里,莺莺放下酒杯,问,“昨日那位官人似乎是受了伤,但不知伤势如何?”
“他伤的不重,没有大碍的。姑娘不必担心。”良素说着,饮了口酒,又问,“不知姑娘有没有为日后做什么打算?姑娘若有难处,我定会尽力相帮。”
莺莺笑着摇摇头,轻声说,“薛公子已为莺莺付过赎身钱,又给莺莺留了日后生活的费用。莺莺想过些时日便同另一个姐妹一起离开皇都,找个乡间小镇,做些个小本生意,度此一生。”莺莺垂下眼,看着眼前的酒杯,低声说,“莺莺知足了。”
良素暗暗叹了口气,拿起酒壶,给她把酒斟满。
莺莺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笑着问良素,“看公孙大人刚来时的样子,莫非是与那位小姐闹别扭了?”
闹别扭!良素想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昨天明明到一半的时候还很顺利!可等到自己要动真格的时候,那臭和尚竟然誓死不从!躲在房间角落里哭了一宿!
我是逼良为娼的恶人吗!良素想着,又抽出水果刀,喀嚓一声,切开了一块西瓜扔在一边。
“我是觉得我们二人都已经表明了彼此的心迹了,才……我又没强迫他,他竟然把我视作洪水猛兽似的躲着!居然还哭的那么凄惨!”良素没好气的说。
挺大个子的大男人!竟然可怜巴巴的躲在墙角抹眼泪!他可真是不知道害臊!人家看他一眼,摸他一下他就知道脸红了,自己摆出那丢人的样子,怎么就不知道脸红呢!
一旁的莺莺察言观色,发现这公孙大人是真的动了气。看他对自己一直彬彬有礼,真是想不到,他竟然会对自己喜欢的人用强。莺莺给良素斟满酒,轻声说,“公孙大人是不懂女子的心。女子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总有些羞涩和不安的。如果大人真的喜欢那位小姐,何不多花些时间,让她多了解您一些。又或者,大人何不……”莺莺犹豫了一下,终究说了出来,“大人何不明媒正娶,将她娶回了府上,想必她便也不会有什么不满了。”
良素长长叹了口气,说,“娶他?他一定晃着脑袋摆着手说,不行不行,然后找出种种理由,逼的急了,弄不好就从我身边逃走了。这家伙野的很,他要真心想逃,只怕我想抓也抓不到他的。我不能冒那么大的险,一定得让他死心塌地的离不开我才行。”
莺莺现在已经很肯定眼前这大官看上的绝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了。听他话中的意思,恐怕那女子不是出身江湖就是与自己身份相仿。
莺莺脑海里转悠着皇都内有名的几位,却都觉得对不上号。
这时良素又叹了口气,低声说,“我知道他不是不愿意,只是……扭不过这个劲儿来。其实他是什么身份都不重要。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不就行了么?比较起来,我就觉得窝火。那边那个一点情感之事都不懂的笨蛋,几乎是马到成功,没费吹灰之力就抱得美人归了,我还自恃聪明,没想到竟然还降不住一个他!”
莺莺含笑看着良素饮尽杯中酒,又给他斟了了一杯。
“这种事情是不能比较的。公孙大人的意中人,一定是特别害羞,大人耐心一点吧。”
“我对他的耐心算是要耗尽了。”良素低声说着,又喝了一口酒,看着莺莺道,“莺莺姑娘,你多保重。”说完,良素站起身一拱手,“告辞了。”
他走到门边,莺莺才站起身说,“公孙大人……”
良素回头看她,她却犹豫半晌,才笑道,“这些日子多谢公孙大人关照,莺莺无以为报,如有再见之日,莺莺再为大人唱几首曲子。”
良素笑着点点头,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皇家兔子】番外:御医与和尚(玖)
(玖)
公孙府中,容溪又被安排回了之前住的客房。此刻的他,正一身疲惫的对着一桌斋饭发呆。
他昨天哭了将近一夜,现在双眼还红肿着。容溪心中充满了懊悔,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良素发火的样子就止不住想哭。以前和师父在一起,自己即使是被野兽咬伤了,鲜血淋漓的时候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再想想昨晚的情形,容溪真是无地自容。
“他一定讨厌我了……他一定不会再见我了……”容溪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一边绝望的想着一边嘟囔出声。
“你嘟囔什么呢?”
声音响起,容溪一下从桌子上弹起,抬眼望去,只见良素正站在桌前。
“良……良素?”容溪惊喜的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看到容溪手足无措的样子,良素叹了口气,自己拉了椅子坐在容溪身边,然后叫人又端了两个食盒过来。
食盒打开,一盘盘端上来的都是精致的菜肴,不过基本都是荤菜。最后还放了两坛子酒在旁边。
仆人摆好酒菜,关上门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良素和容溪两个人。
良素拿过两个酒杯,满上两杯酒,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另一杯放在了容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