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偌大的车间内部只有姜泽宇一个人,十分安静,落针可闻。
他并没有出声喊叫,现在他能做的只有休息,努力恢复体力,争取通过“三宝之力”的加持,强行挣脱牢铐。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直到姜泽宇第三次从昏睡中苏醒,终于有人打开了纺织车间的大铁门。
“给你,快点喝。”
走进来的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混混,他手里拿着一只装着水的纸杯,一脸嫌弃地举到满脸血污的姜泽宇嘴边。
姜泽宇知道,这一定是焦田庆怕自己被渴死,所以才派人给他送了水过来,看样子,自己已经昏迷很长一段时间了。
“嘿嘿,多谢了,这位兄弟。对了,你有吃的没?”
姜泽宇一边贪婪地喝着水,一边装出一副讨好的模样问道。
他是一名纯粹的实用主义者,不会在没必要的时候硬装英雄豪杰,只要能够活命,让他叫两声爷爷也无所谓,反正他事后都能把账找回来。
“呵呵,实在抱歉,没有,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呢。”小混混倒是挺礼貌,虽然拒绝了姜泽宇,但是嘴里并没有吐脏字。
事实上,这倒不是他素质有多好,而是一想到姜泽宇接来下即将受到的酷刑,他便心生出怜悯,不想对一个将死之人爆粗口。
“额……你们焦哥呢?”
姜泽宇还不死心,见对方的态度不错,他继续追问起来,企图套出更多的情报。
只可惜,这名来送水的小混混嘴非常严,这次连话都懒得说了,见姜泽宇喝完了水,便直接转身离开,再次重重地关上了车间的大门。
“他奶奶的,还挺有耐心。”
姜泽宇啐了口唾沫,低声咒骂了一句,不过他的眼底已经涌现出了丝丝的慌乱。
物质守恒,等价交换,这是宇宙真理。不管姜泽宇的实力再怎么强大,一连饿上四五天,没有能量供给,最终也得变成软脚虾。
姜泽宇知道,他不能再等了,对方给自己送水,仅仅是为了确保他不被渴死,最终目的是慢慢地消耗掉他体内的能量储备,所以送饭是不用指望了。
想到这里,姜泽宇轻闭双眼,屏息凝神,后背死死地顶住十字架,将力量汇聚在右手。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成败在此一举!
“开!”
在他的骤然发力之下,就听右手的手铐发出了一阵“咯吱咯吱”的响声。
姜泽宇面目涨红,额头上青筋暴起,此时如果有人站在他的面前,可以隐约看到,姜泽宇的周身正隐隐泛着橘红色的光晕。
光晕的形状是一颗蛇头,而蛇的的双瞳则正好与姜泽宇的双眼对齐。
就这样,姜泽宇一直持续发力了约半分钟,可让人绝望的是,那副手铐似乎是用钢材锻造的,姜泽宇的手腕被勒出了一道深深的血口,结果也没能把那只手铐挣断。
姜泽宇的体内被注入了大剂量的麻药,虽然通过三宝之力的作用,此时已经代谢得七七八八了,但是副作用尚没有得到缓解。
“咳咳……呕!”姜泽宇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开始呕吐起来。
虽然呕吐会造成大量失水,但是姜泽宇并没有强忍。刚才的那轮发力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说句丧气的话,自己这次可能真的凶多吉少了。
这时,纺织车间的大门被人再次打开,焦田庆身后跟着十几名下属,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看到呕吐不止的姜泽宇,他吹了个口哨,语气戏谑地问道:“呦,咋样啊,姜老板,用不用我叫大夫过来?”
“呵呵,用不着,还是叫你妈过来伺候吧,尼玛活儿好。”姜泽宇撇了撇嘴角,冷笑着嘲讽道。
“艹!你都成这衰样了,还叫嚣尼玛啊?”焦田庆一边骂着,一边在姜泽宇的腹部中央猛击了一拳。
如果是以前的姜泽宇,这一拳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体内的三宝之力已经在刚刚消耗殆尽。
失去了炁的防护,单凭肉体的强度是无法抵挡焦田庆的这记重拳的,姜泽宇顿时吐出一口胃液,头部无力地向前垂下。
“哈哈哈哈!这就不行了?你不是号称谷平市第一打手吗?再狂啊!”见姜泽宇被自己一拳就给打蔫了,焦田庆得意地大笑起来。
“焦田庆,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打了茅钟是我不对,但你不至于赶尽杀绝吧。”
大丈夫能屈能伸,虽然恨不得活撕了焦田庆,但是姜泽宇仍旧强忍住了怒火,放低了姿态,争取最后的一线生机。
“我当然跟你没有直接的仇恨,只可惜,你惹了不该惹的人。”焦田庆一边说着,一边侧过身,朝人群中说道,“先生,这小子已经没有战斗力了,你是不是应该出来和他叙叙旧了?”
“正合我意。”
随着一道沉闷的嗓音传来,人群自动地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路。
与此同时,就见一个中等身材,戴着一副脸谱面具的男人从里面走出,来到姜泽宇近前。
“你是谁?”姜泽宇眉头紧皱,沉声质问道。
直觉告诉他,这家伙应该是自己的一个老仇家,不然不可能戴着面具,遮盖住脸孔。一瞬之间,姜泽宇的脑海中便浮现出了几个可能的怀疑对象。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知道,自己即将死在这里。”面具男呵呵笑了笑,伸手在姜泽宇的脸上拍了拍。
姜泽宇注意到,这家伙不仅戴着面具,腰上还挂着一个奇怪的机器,连接的数据线一直伸到面具内部。
想必这东西是变声器之类的设备,不然他不可能听不出对方是谁。
“哦?”听到对方要取自己的性命,姜泽宇并没有被吓破胆,反而语气平静地说道,“既然要杀我,那就把面具摘下来吧,也好让我死个明白。”
姜泽宇知道,自己这次八成是要栽了,眼下唯一的保命手段,就是开出足以说动对方的条件,虽然希望依旧渺茫,但是他必须得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