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寒烟重新将白布盖在了真的季寒烟身上,出了停尸间胃里一阵翻涌,一直在强忍的她,终于忍不住吐意。
她跑到一棵大树下吐了起来,吐了很久,季寒烟感觉苦胆都要被吐出来了。
察觉到脚步声音,季寒烟踢了踢积雪,将刚才吐过的地方掩盖,迅速的消失在县衙。
回到王府后,季寒烟整日食不下咽,只要一看到吃的就会想到那腐朽的尸体,她真的很佩服县衙里的仵作,看到那些恶心的腐肉,还可以淡然的面对。
季寒烟几日不怎么吃食的事情被传到冷千寻的耳朵里,羽千寻担心季寒烟病情复发,派人去请大夫,不顾手上的公务去后院探望季寒烟。
几日不见季寒烟比之前还要憔悴,漂亮的脸蛋因为消瘦,都凹凸了下去,看着冷千寻心疼不已:
“大夫来了吗?”冷千寻不耐烦的喊着,看到这样的季寒烟,他如何能不心急。
季寒烟解释她不是生病,怎奈几日吃不下饭一直呕吐的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大夫已经进府了。”管家提心吊胆的回答着,心里早已问候了去请大夫小厮的祖宗十八代,做事就不能麻利一些吗,要是惹怒了冷千寻,他们都担待不起?
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大夫走了进来,裔自寒快步的迎了过去,许是嫌弃他走路慢,像是拎小鸡一样的将大夫给提了起来,丢在了季寒烟的榻前:
“赶快给王妃看病。”
大夫好不容易站稳,听到的便是冷千寻的这句话。
“王爷,您这样对待老夫是对老夫的不尊敬,老夫现在不想看病。”
老者理了理衣袍上的褶皱,他身为大夫无论去哪都是被人敬着,唯独冷千寻对他不敬不说,还对他动手,身为一个大夫他也是有尊严的。
冷千寻皱了皱眉,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管家为老者捏了一把冷汗,这老头是不想活了吗,连他们王爷也敢得罪,何况他们王爷现在还在气头上,他就不怕王爷一气之下砍了他的脑袋吗:
“秋老大夫,您不要生气,我们王爷也是太担心王妃的身子,才会.”
“若你在废话不治病,本王便定你一个藐视王爷的之罪,将你们秋氏一族满门抄斩。”
秋老大夫手指着冷千寻,你了个半响没有你出一个所以然来,他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被人这般羞辱威胁。
“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救还是不救?”冷千寻没有耐心跟秋老大夫废话。
管家凑近秋老大夫的身前,小声的说着:“秋老大夫,你可知道你的任性是会牵
连全族的,难道你希望因为你一人而断送全族命途,你想当秋家的罪人?”
“您活了这么大岁数,不会这么糊涂吧?”
秋老大夫冷哼了一声,目光定格在季寒烟的身上,犹豫半响最终还是给她把脉:
“老夫希望你知道,老夫之所以给王妃治病,不是害怕你,而是因为老夫是一个医者,救死扶伤是老夫的职责。”
管家为秋老大夫捏了一把冷汗,你说你救人就救人呗,为何非要多嘴呢,这老头真的嫌自己命太长了。
秋老大夫收回了搭在季寒烟脉搏上的手:“王妃得的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医不好王妃的心病。”
冷千寻皱眉,在他的眼里秋老大夫就是伺机报复,季寒烟好好的怎会得心病:
“看来你是不想给王妃好好看病,来人,把这庸医拖出去杖责五十大板,日后本王倒要看看还有谁敢戏耍本王。”
秋老大夫一惊,这五十大板下去,他就算不死也会丢大半条命,何况他根本就没有戏耍冷千寻,秋老大夫挣脱了架着他走的侍从,怒视着冷千寻:
“王爷,你可以说老夫医术不精,但你不可以诬陷老夫,若王爷不相信,大可派别的大夫为王妃诊治,来证实老夫所言虚实。”
“本王自会找别的大夫给王妃医治,至于你,戏弄本王责罚必不可少,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给带下去,等着本王亲自动手吗?”
季寒烟挣扎的从榻上坐了起来,制止了正要拖着秋老大夫去刑罚的侍从。
她起身欲要下地,被冷千寻及时按住:“你身子骨弱,不要乱动。”
“王爷,秋老大夫没有说谎,妾身得的的确是心病,至于这心病的由来,妾身无法与王爷讲,还望王爷能放了秋老先生,他是无辜。”
冷千寻皱着的眉头松了又皱,凌冽的目光扫了一眼秋老大夫,他开口道:“把人放了。”
秋老先生松了一口气,他跪在地上像季寒烟道谢。
冷千寻不耐烦的赶走了杵在屋子里的一群人,紧张的看着季寒烟。
“怎样才可医治好你的心病?”
季寒烟这几日消瘦的厉害,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迟早会垮掉。
他好不容易才寻到她,他不允许她在发生意外。
季寒烟虚弱的依靠在冷千寻的怀里,这几日她一直在控制不去想那腐朽的尸体,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控制不住去想。
“几日后妾身自会调养好身子,劳烦王爷为妾身费心了。”
冷千寻搂着季寒烟的手紧了几分,生怕一撒手眼前人儿就会消失:“若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诉本王,本王会尽力而为。”
季寒烟点头,可能是太累了,依靠在冷千寻的怀中睡着了。
冷千寻小心翼翼的放下了怀中的人儿,悄声的离开了房间。
他直奔御书房而去,将暗卫首领叫了出来:
“本王近日听闻外面流传了一些流言蜚语,苗头所指皆是王妃,本王给你三日时间,本王不希望听到任何有关王妃的流言蜚语。”
“若有人不听话,割其舌头,砍其双手,本王倒要看看,谁还敢诋毁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