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针尖对麦芒,长公主有心想管,可人家说话都没毛病,能如何?她心知肚明大抵是给自己面子,可正是因为如此,才不好说什么。
看着这两个人容貌俊美姿容无双,可做起事情来却像是两个活阎王。
想到这里,便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来人,将东西送上来。”
不消片刻,便开始了。
前边的一番精彩比斗,自是不用说。
唯独在国子监祭酒家的小姐游子矜站起来的时候,气氛有些僵硬,无二只因为这游小姐站起来便对着笑吟吟对着景华开口,“听闻景丞相见多识广学富五车,不知道小女有没有机会见识一下。”
这话一出,瞬间,无人言声,这可是明晃晃的挑衅啊!
要说起来,国子监祭酒真不是什么重要的官职,到底是什么给了这游子矜这么大的底气能够挑衅堂堂丞相呢?
游子矜的姑母是今上的昭仪, 还算是得.宠.,加上国子监与读书有关,国子监祭酒便多了些清贵之意。
景华听到这话,不禁挑了挑眉,有意思。
见众人有些担忧的看着她,当即淡淡的笑了,也不接这话,只道,“游小姐谬赞了。”
景华心中对着游子矜有些看轻,可到底没表露出来,自来,她便看到游子矜的偶尔朝着卫朝言的方向看,这是见她与他心上人不合,来报仇的么?
她向来不喜欢这些仗着家中胡作非为,丝毫不顾及家中的情况的。
别人不知道,可她知道,游昭仪虽然看着还有些.宠.爱,可日子到底不好过,若是传出家中侄女跋扈,宫中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是以这才揭过话茬不提。
游子矜见景华不理会,还以为她是怕了自己,心中有些得意,可还是开口道,“看来景丞相是觉得小女不堪为对手呢。”
有些人既然自己不要面子,景华便不手下留情了,脸上的笑意也浅淡了一些道,“这是自然。”
“什……什么?”听到景华的话,游子矜有些不敢置信。
待反应过来又羞又恼,不客气的开口,“景丞相竟是如此侮辱小女,还公然的对卫将军不敬……”
只是这话还没说完便被景华打断了,她困惑的看着游子矜,“小姐好忘性,景华可不敢侮辱游小姐,只是刚刚小姐自谦之言确实有些虚过,但景华实在没什么身份指点。”
游子矜怔楞的看着景华,似乎不敢置信,自己有理有据的话,就这样简单被推翻了。
这话说的再没毛病可挑了。
可不是如此么?虽然景华说话说了一半,可到底是对的。
卫朝言看着面前祈求地看着自己的女子,有些厌恶,毫不留情的开口,“本将军的事不劳游小姐费心了。”
啊?
游子矜这才是真正的傻眼了,为别人打抱不平被怼了,说好的英雄救美没有,就连人情也无,二人脸上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你太多管闲事了!
这一出大戏看的众人都要笑出来了。
景华不愿意为难一个女子,率先开口转移了话题,“既然到了这里,本相便与将军来对对诗吧?”
卫朝言看着她脸上的淡然,心中唾弃,哼,现在做什么好人,好像刚才给人难看的不是她一样。可饶是如此还是接招了。
……
一来一往之间,长公主的府邸已经成了二人的战场,别人都没了发挥的余地。
“锦州司马青衫湿,阳城太守知不知?”卫朝言漫不经心的笑着,轻描淡写的抛出这一诗句。景华从前有一好友,有一日衣服湿了闹了个小误会,正巧那人长得十分俊美,便有人出了几句打趣诗,卫朝言在此时用来调侃。
景华也不气,“锦州司马青衫湿,阳城太守无谓知,但求一问心中疑,京城卫将如何知?”
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景丞相说的对,锦州司马青衫湿了,阳城太守知道不知道不重要,卫将军是怎么知道的?
卫朝言咬牙切齿,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呸!伪女子,在暗讽自己是个断袖呢
长公主也听出这话中的含义,明明刚才还文绉绉的说什么写景色的诗句,这会儿就开始暗讽了?想到这里,不由得哭笑不得。
只是没闹出什么来,便看着这二人如何解决。
卫朝言轻声咳了咳,对着景华道,“景丞相有所不知,本将与丞相所想自是不同的,想多了丞相见多了这样的人。”
景华这人有一毛病,那就是护短。
说她可以,可若是说她朋友,那便不依了, 当即沉下脸来,丝毫不给卫朝言面子,“卫将军这话是何意思?讽刺本相身边都是些娘气之人么?罪不及他人,将军既然不懂这个道理,本相今日便托大提点提点了。”
众人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狂风大作暴雨倾盆了?
啧啧啧,卫将军那脸色简直没法形容。
半晌,卫朝言才开口道,“丞相向来不都是如此么?”虽然回了一句,可到底景华说的是实在话,确实是罪不及他人。
那话一出口,卫朝言也觉得自己所言失误了,可若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服软,尤其还是在景华面前……就在卫朝言思考的片刻,景华已经对着长公主拱拱手开口了,“微臣失态了,只是今日身子有些不适,便先告退了,还请公主恕罪。”
卫朝言瞠目结舌。景华,好一个景华。
他冷了脸,开口道,“景丞相,这是作何?刚才的话是本将失言了。只是话说一半,就要告辞,倒显得本将不是什么光明磊落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