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不知耻!”顾北辰冷冷吐出四个字,周身的气势便爆发开来。
顾北辰生平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耍滑头。
不管是道德上还是法律上,都明确提出不得虐待孩童,哪怕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更何况,这孩子还是他顾北辰的亲生女儿。
女儿受到这种虐待,他堂堂帝神,岂能善罢甘休?
“咚”
几乎一瞬间,中年男人甚至都没看到眼前有什么变化,便感觉胸口一阵剧痛,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重重地砸在红石墙上,撞出一个深坑。
随即,男人的头无力地靠在坑中,四肢被无情打断,五官流出猩红的血液,模样凄惨,面目可怖。
纵然如此,中年男人仍有一丝气息尚存。
这是顾北辰故意的。
顾北辰慢慢走向中年男人,脚下的牛皮靴踏在地上,咯咯作响,像地狱的铃铛。
中年男人恐惧地看着他,泪水“哗哗”流下,眼神中尽是对生的渴望。
他努力地转动脑袋,看向张婶,祈求张婶替他求情。
然而张婶深深被震撼到,眼神正复杂地看着顾北辰。
在她印象中,顾北辰还是那个一穷二白做事谨慎的小伙子,没想到,时隔几年,他已经变成了气势十足,似乎有上位者风范的大人物。
顾北辰微微一笑,温和的笑容下是深深的寒意,“你很幸运,要不是有抚养的恩惠在,此刻,你就是一具尸体。”
中年男人流着泪,仅用还能动的头拼命点头,像在感谢顾北辰不杀之恩。
这时,顾北辰转过身,来到女儿身前,心疼地看着她手上的伤,说道,“宝贝,跟爸爸回家吧。”
小家伙抿着嘴,眼眶红红的,一句话也不说。
顾北辰心下忐忑,担心自己多年没在女儿身边,她不愿跟自己走。
然而没多久,小家伙突然主动伸出手,放到顾北辰的掌心,想哭又不敢哭地喊道,“粑粑。”
这一声粑粑,让顾北辰心都化了。
既心酸又像吃了糖一般甜。
也顾不得作为华夏唯一守护神的面子,顾北辰激动地抱起小家伙,转了几个圈,满眼皆是欣喜。
“这还是将军吗?”向战张大了嘴巴,下巴仿佛要掉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
想不到不苟言笑的将军也有这么柔情的一面。
将军这是要往女儿奴方向发展啊!
小家伙紧紧地搂着顾北辰的脖子,强烈的不安全感簇拥着她,生怕顾北辰离开。
顾北辰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温柔地说,“以后有粑粑在,不会有人欺负你,粑粑会永远永远保护你!”
小家伙往顾北辰怀里钻了钻,感觉到格外安心。
“张婶,”顾北辰转头说道,“既然我回来了,这里别呆了,跟我一起回去吧,孩子跟你生活这么久,也需要你在身边,带着她重新熟悉一下新环境。”
张婶犹豫了一下,想着也的确没别的地方去,便答应了。
临走时,张婶看着中年男人的惨样,突然有一种被家爆多年当场解气的感觉,但碍于和他生活这么久的情面上,还是给他打了个急救车电话。
上了车,顾北辰看了看女儿身上的淤青,对向战说,“回我的住宅,顺便通知姜神医过来。”
“好的。”向战点点头。
张婶坐在后头,看着车外一排排护送的军车,心里有些紧张。
显而易见,顾北辰已经成了一名大人物,而且是华夏军界的大人物。
由于长年在徐家做事养成了多做少问的习惯,她也没有去询问顾北辰。
但是令她有一点遗憾的是,如今的顾北辰风风光光,却再也没有机会迎娶自家小姐了。
想到这里,张婶心里满是悲伤。
车子停在南平市香山区一处庄园前。
庄园门口气派恢宏,彰显了主人地位的尊贵。
“将军,姜神医已经到了,在客厅。”向战说道。
顾北辰点点头。
姜生平穿着一身素色的衬衣,提着药箱静静的等待着。
张婶一见到姜生平,脸色的震惊之色毫不掩饰。
原来顾北辰说的姜神医就是他。
他可是华夏数一数二的医生,就算达官显贵都很难请到。
当初她有幸见到,那也是徐正海拉下老脸,处处恳求,三顾茅庐才请到。
而顾北辰竟然轻描淡写吩咐手下一句话便请到了!
张婶心里犹如翻起滔天巨浪。
“感谢姜老亲临。”顾北辰笑道。
姜生平连忙受宠若惊地说道,“将军有事,自然要赶紧赶来,言重了。”
顾北辰撸起女儿袖子,露出常年的淤青,问道,“姜老可能医治好?”
姜生平看了一眼,顿时胸有成竹地说,“此伤虽然淤积严重,但索性时间拖的不长,三天便能治好!”
“那就有劳姜老了!”顾北辰感谢道。
“哪里哪里,应该的!”姜生平赶紧说道。
顾北辰安排了一间设备齐全的医疗室给姜生平医治女儿,随后让张婶照看。
做完,顾北辰点了根烟,站在喷泉池旁,问道,“邹成那边有什么消息?”
“自从继承了徐家财产,邹成便将徐氏集团更名为福成集团,目前是南平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
“不过,最近几天邹老爷子要办六十大寿,日子好像就在今天。”向战说道。
顾北辰勾起一丝冷笑,说道,“准备好车,我亲自挑选礼物去贺一贺老爷子的寿。”
南平国际酒店。
门口摆放着一颗诺达的寿桃,往来贺寿之人皆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顾北辰走在前头,向战碰着一个礼盒跟上。
“先生,请柬。”西装保镖拦住去路。
顾北辰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顿时,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从西装保镖心底浮现,那一瞬,他仿佛看见了相互厮杀,血雨腥风的场面。
顾北辰继续往里走,不知为何,西装保镖再也没有迈出脚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