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保镖心有余悸地说,“这人一看就气势非凡,铁定是哪个有势力的人,还用拦?”
“况且,那种情况下,你敢拦吗?”
另一名保镖哑了声,不再说话。
酒店内,人来人往,高朋满座,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顾北辰迈着步子,眼神冰冷,像一只无情的猛兽。
邹家有这热闹派起的场面,皆是用徐家的人血换来。
当年那场大火,发生在深夜,又是强风猛劲的时候,邹成带人将门窗封死,狠毒地点燃大火,将徐家一条条生命活活烧死在房子内。
原本他们可以逃出来,却在大火中挣扎而死。
这种叫天不应,天不应,叫地无门,地无门的感觉何等绝望!
顾北辰难以想像出若梦在房间中那种被活活烧死的痛苦的感觉。
她还有孩子,还在等他回来,她对活下去一定有深深的渴望!
可邹成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用人血换来的权利和财富。
他,配吗?
顾北辰的心愈加冰冷,眼睛中隐隐有红光闪烁,一股肃杀之气自他周身发出。
此刻,邹老爷子坐在首席,正笑容满面的接受着往来宾客的礼品。
邹成一身正装,身材瘦弱的站在一旁,头微微低着,脸色看起来有些阴森森。
“你是?”邹成嗅觉很敏锐,抬头便看向顾北辰来的方向。
来者看起来面生,但身上那种危险的气息却被他牢牢抓住。
旁边送礼的人群纷纷看过来,但同样感受到顾北辰身上惊人的气势。
“此人是哪号人物,竟有这等气场?”
“许是南平哪个大家族的人。”
“邹家已经有这么大的面子了?连家族的人都来贺寿?”
“邹家借了徐家的东风,徐家原本就是南平数得上号的家族,虽然徐家出了事,但基本的根基还在,发展一两年未尝不能达到徐家鼎盛之时,这次有大家族的人来贺寿也不足为奇!”
向战站在后面表情微微发怒,要不是将军未发话,他可能直接骂出声。
什么家族的人,什么邹家!
将军这种身份,可是无限接近于国家元首的地位,更是位于五大军区将领之上!弹指就能引起国际震动,当之无愧的国宝级人物!
这等身份,这等地位,他们这些蝼蚁也敢随意评价?
真是放肆!
“顾某前来贺寿,特带了一份礼物。”
顾北辰站在原地,犹如一尊巨像,声音不大却如雷贯耳。
邹成没有动,反倒是负责接受礼物的李峰站了出来,语气轻淡地说道,“哦?把你礼物拿过来给我看看。”
“你算什么东西?”顾北辰眼神一撇。
邹峰脸色一变,仿佛被一张无形的手打了耳光。
他好歹也是邹老爷子的亲侄子,于情于理他也是本场的重要人物,可还没人敢这么恁他。
更何况,这还是邹家主场。
这人谁啊?敢这么狂?
邹峰压着心头的怒气,沉声道,“这位先生,根据规定,凡是礼物都要检查一遍,熟人自然不用多说,但像您这样面生的人,在南平也没见过,还请配合……”
“不要误会,我没打算不配合……”
顾北辰悠悠地说着,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而是纯粹看不起你。”
“你,”邹峰气极,眼神死死地盯着顾北辰,咬牙道,“这位先生可不要太过分了,这里几乎聚集了南平市所有的上层人士,我在南平这么久,可没见过你这号人物,太把自己当回事,可是要吃亏的。”
顾北辰轻轻抬了抬下颚,“井底之蛙,又岂知天之大?”
“好狂!”
“连邹老爷子的亲侄子都敢恁。”
在场的众人隐隐有赞服顾北辰的趋势。
邹峰的脸色沉底沉了下去,平日他便嚣张惯了,更是在惜颜面,此刻竟然被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羞辱,简直岂有此理!
“你又算哪门子东西?!废物一个还敢在这里吠?”邹峰愤怒至极,破口大骂道。
顾北辰眼中寒光一闪,说道,“我算什么东西,你过来便知。”
“过就过来,劳资怕你不成……”邹峰气急败坏地走过去。
话音刚落,便见顾北辰闪电般地抬起手,连晃动的虚影都没有,一道“咔嚓”的声音便清脆地响起。
邹峰脸色“唰”得煞白,一股撕裂心扉的剧痛感从肩头传来,只听一声剧烈的惨叫透彻整个大厅。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他们连顾北辰出手的动作都没有看到,邹峰便被废了一条胳膊。
何其狠辣!
当着邹成的面,把他亲叔叔的胳膊当场废了,丝毫不顾忌老寿星的面子。
此人到底是来贺寿的还是搞事的?
邹成脸色阴沉,但表面却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变化。
只是邹老爷子气得手在发抖,不停地看向他。
见场面要控制不住,邹成沉思片刻,不得不亲自出马。
“顾先生,今天是我父亲的大寿之日,如若我叔叔有什么得罪之处,还望海涵。至于您的礼物,我亲自来看,可行否?”
邹成毕竟也在南平混了多年,城府极深,为人圆滑,不然也不会一夕之间搞垮徐家,见自己猜不透眼前人的来路,索性也卖个面子,不直接得罪。
顾北辰缓缓坐下,摸着把手,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微笑,“当然,本就是为你们准备。”
邹成起身,沉着冷静地走过来。
接过向战给的礼物,邹成便感觉手上一沉。
这礼物有点分量,感觉是个大礼。
难道对方是真心来贺寿的?
邹成朝顾北辰笑了笑,随后开始打开礼盒,盒子装饰的很简单,不一会儿,礼盒里的东西便显露出来。
一开始只是个金色的圆头,随着礼盒被完全剥开,众人终于看清这是个什么东西。
这竟是一口金色的大钟!
众人惊得瞪大了眼珠子。
“我没看错吧?”
“居然在邹老爷子寿礼上送钟?”
“这不是摆明着咒死邹老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