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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建军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忙着给下面的师兄弟们讲经,后来才接到。虽然明白自己这个小小师妹可是个厉害的人物,但到底也是不放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跟业界有点点名气的邪道实战,他是一定要过来护着点儿的。
    只是来的晚了,等他寻着这边的凶煞之气赶来的时候,小团子都已经自己解决了。
    那边薄言辞早就停了手,看着小团子被郑丰抱在怀里,两人亲昵的说话,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大步走过去伸手把团子给抢回来了。
    “抱歉,妙妙刚大战了一场需要休息。”
    郑丰:???
    团子思想单纯,没有察觉到不对劲,乐滋滋的给郑丰介绍:“师兄,这位是爸爸,妙妙的金主爸爸,妙妙保护他没有被吃掉,所以他要给妙妙五百万!”
    “我们妙妙真棒,师兄都没有挣这么多钱呢。”郑丰含笑摸了摸团子的小脑袋,目光却在薄言辞身上。
    这人也不一般啊。
    被夸的团子“嘿嘿”的笑了起来。
    薄.工具人.言辞心里更不舒服了。
    郑丰看了看最里面已经被揍的爬都爬不动的赵光亮,对团子道:“师兄这次出来没得师父诏令,是偷偷出来的,所以不能久留。”
    团子闻言点点头:“师兄赶紧回去吧,不然被师父发现要打屁股了。”
    郑丰笑了,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塞到小团子手里:“这是玄门后勤部门的电话,他们是专门处理玄门道人斗法留下的痕迹的,诸如现在的蛇身,尸体之类,以后妙妙如果有需要可以打电话让他们过来善后。”
    团子接过来看看,知道这东西叫名片,上面是联系人的姓名和电话。
    郑丰走到赵光亮身边拎起他:“这个赵老大作恶多端,本事不算太大,藏匿的本领倒是不小,这次被妙妙撞到,也是妙妙立了一功。正好我要回去,就顺便把他也带回去吧。”
    团子瞪大了眼睛:“师兄你要把他带回出云观吗?那师父不就发现你偷偷出来了吗?”
    郑丰摇摇头,是给团子解释,也是教育:“这赵老大虽然作恶多端,但到底不是鬼物,我们无权结束他的生命,况且道家也不好直接沾染血腥,以后遇到这样的人,也是要交给后勤部门。他们的人处理过后,是要交给警察关押审判,依照刑法判刑坐牢或者枪毙。”
    团子点了点小脑袋:“后勤叔叔们好厉害啊。”
    薄言辞也是第一次听见玄门里的这些事情,有些新奇。
    郑丰拎着赵光亮正要走,忽然瞥见了躺在地上装真娃娃的稻草娃娃,他停住了脚步。
    稻草娃娃耐不住这种高压注视,装不下去了,跳起来冲郑丰恭恭敬敬鞠了个躬,做自我介绍:“道长好,我叫小稻,不是坏娃娃,是小主人收养的好娃娃,我不吃人,也不吃尸体,很干净!”
    被薄言辞抱在怀里的团子也忙点头:“师兄,它是我养的,平时还跟我一起吃肉肉呢。”
    郑丰皱着眉又看了稻草娃娃几眼才抬起头:“嗯,它虽然一身凶煞邪气,好再没有沾染过血腥,妙妙可以养它。”
    地上的稻草娃娃闻言大大的松了口气,像这类的成年道士可不比小孩子,世界里非黑即白,遇见他这种邪物,向来都是二话不说,直接斩杀的。
    幸好他有小主人庇护,现在也算是正式入编了,以后应该不会再被道士们追着砍了吧。
    正想着,那高压注视又笼罩了过来,它连忙立正站好,听郑丰训道:“我们妙妙还小,你要是敢仗着年岁阅历,哄骗带歪她,我发现后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稻草娃娃吓的一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郑丰这才满意,拎着赵光亮走到薄言辞身边伸手揉了揉团子的小脑袋:“那师兄走了。”
    团子点点头,冲他挥手:“师兄再见。”
    郑丰走了,现在也已经接近十一点了,团子兴奋过后就开始直打哈欠,一双大眼睛泪汪汪的。
    “睡吧。”
    薄言辞把她的小脑袋压到怀里,抱着她出去。
    ——
    高档疗养院里,一名贵妇看着病床上面如死灰的青年,暴跳如雷:“治!赶紧给我治!我命令你们要把我儿子治好,如果治不好,我让你们前途尽毁!”
    四名医生围在那个青年身边,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了,闻言,心里都很不舒服。
    但人家付了昂贵的费用,他们自然是要多担待点儿。
    “恐怕你没有那个能力让他们前途尽毁了。”
    忽然有人凉凉的说了一句。
    几个人都看了过去,来人斜靠在门框上,悠然的点了一支烟,房间里冷白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更显得俊美,只是那双在额发遮挡下的眼睛,显得锐利让人有压迫感。
    “言辞?”
    贵妇惊愕的叫了声,然后赶紧整理好表情过来:“言辞你是过来看你弟弟的吗?你看他都已经变成这样了,你快再给他找几个好点的医生吧。”
    薄言辞看她一眼,很疑惑:“找医生做什么?你不是找的有大师来借我的命给你儿子么?”
    贵妇闻言脸色刷的一下就白了,强笑道:“什么大师,什么借命,言辞你在说什么,妈妈听不懂。”
    薄言辞徐徐的吐了口烟雾出来,冷笑:“周温雅你少给你自己贴金了,你他妈是谁妈?你儿子躺在那里快死了好吗!”
    周温雅愣住了,这才察觉,她面前的这个大儿子十分陌生:“言辞你怎么,怎么?”
    薄言辞冷笑,他知道她想问什么,不就是觉得他跟变了个人一样吗,他确实也不是那弱鸡了,可见这女人是有多偏心,管家都知道的事情,她竟然能毫无察觉。
    也是,那薄言辰从小就病病歪歪,这女人简直把它当成了金疙瘩眼珠子,捧在手心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里,一秒不见都能发疯,又怎么会注意健康的老大。
    也就是那弱鸡顾念母子亲情,一直养着这对母子,到头来,人反而要把他的命都给夺走换给她的小儿子!
    “艹!”一想到这里,薄言辞就像打人,他冲那四个医生招招手:“救不活就出去吧。”
    那四个医生知道说话的人才是最大的金主,再加上病床上的病人确实已经无力回天了,他们一直都是被周温雅逼着在做无用功而已。
    闻言,哪里还会多停留,纷纷低着头出去了。
    周温雅看到大急,伸手去拉扯他们:“你们走什么走!我儿子还没活,你们走什么!”
    薄言辞懒得理她了,也转身要走。
    周温雅连忙扯住了他的衣袖,哭求道:“言辞!言辞!他是你弟弟啊,难道你真的忍心看着他死吗?”
    薄言辞把她扯着他衣袖的手挥开,笑的凉薄:“我为什么不忍心?你儿子关老子屁事!”
    “你……”周温雅一口气上不了,真的恨急了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你要是不管你弟弟,你信不信我找电视台爆料,说你虐待亲妈,亲弟,让你破产!”
    薄言辞愣了下,被她给整笑了:“别说那弱鸡没有虐待你们,就是真虐待了,真有证据,你真的去爆料了,你以为那些电视台能播出去么?”他满眼鄙视:“你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多长点脑子行不行?”
    周温雅现在脑子乱成了一团,只想挽救小儿子的生命,见威胁不成,又开始说软话:“你弟弟性命垂危,妈妈刚才也是太焦急了才口不择言,言辞你别在意,妈妈不知道你从哪里听来的那些大师借命的话,但你千万别相信啊,妈妈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你不会做吗?”薄言辞把手机摔到她怀里:“偷吃屎以后记得把嘴巴擦干净点!”
    手机里面全是周温雅和赵光亮的聊天记录,对话里不乏借命,死亡之类的字眼。
    薄言辞睨着面前这个面色苍白说不出话的女人,心情十分愉悦:“还有件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就是你那赵大师已经被我找的人破了,以后你还想找他的话可能要去监狱了,又或者去地狱!”
    周温雅瞳孔猛的一震,突然跪到了地上,痛哭流涕:“言辞……言辞你就原谅妈妈这一次吧,妈妈也是被鬼迷了心窍,不,不对!是那个赵光亮迷的我,妈妈最开始并没有想过要你的命。你气运好,命格好,妈妈只是,只是想让他借一点给你的弟弟而已……”
    “留我半条命,我还要谢谢你吗?”薄言辞有些烦了,转身:“你手里的卡已经全停了,名下的房产我也已经叫人收回了,当然,这里你也不能再多留了,趁着还没有人过来撵你,你赶紧收拾收拾抱着你的儿子滚吧!”
    周温雅全身颤抖的看着薄言辞出门,在他快要走下楼梯的时候,她忽然大叫道:“你对我这么绝情,难道不想要你的女儿了吗!”
    薄言辞的脚步猛的一顿,转过身:“你说什么?”
    第21章
    “你说什么?”
    周温雅看着薄言辞终于变了脸色,悄悄松了口气,从地上站起来,拢了拢身上的皮草,整理好仪态:“自己有个女儿都不知道,你可真行!”
    薄言辞眯起了眼睛,身上的戾气叫人不寒而栗。
    周温雅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是真的,当年有个女人抱着个孩子过来找你,说是你的孩子,我……”她停顿了下:“我当然是不信的,毕竟咱们家是豪门世家,女孩子为了荣华富贵,想过来攀附权贵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不过她似乎是真的,言辞凿凿的说可以验dna……”
    薄言辞逼近她:“你没验,也没告诉我?”
    周温雅紧紧的攥着手,审视着他的态度,忐忑道:“验过了,是真的,那确实是你的女儿,你那时候在国外,就也没打扰你。”
    薄言辞只觉浑身一震,双手抓住她的肩膀:“那她们人呢?在哪!为什么我和那个弱鸡从来都不知道!”
    看来确实很在乎啊!
    周温雅就彻底放心了,姿态也从容了不少:“是真的又怎么样?她一个小门小户出身,我怎么会允许让她做我们薄家的太太,她生的孩子更不可能进咱们薄家的门……”见薄言辞眼中的戾气都要溢出来了,她忙又道:“但,但是我一直有好好照顾她们母子……”
    薄言辞咬牙:“我再问一次,她们人在哪里?”
    周温雅强忍颤意:“你把房产,还有卡还给我,再去找好的医生过来给你弟弟治病,我会考虑告诉你。”
    薄言辞眯着眼睛看她半晌,忽然松开了手,转身离去。
    周温雅心中更是忐忑不安,他……他难道不在乎了吗?
    不过没一会儿医生再次过来,打消了她的疑虑。
    这让她更加笃定了,这个筹码她一定要好好攥在手里,这是她和言辰现在唯一的筹码了。
    ——
    别墅里,管家刚让人把房间收拾好。
    先生走后,他们对着那具保姆的尸体束手无策,扔了吧,跟杀人抛尸一样;送到殡仪馆吧,估计警察就该来了,他们总不能说,是这具尸体自己跑进来的吧。
    还有那个人头蛇身的怪物,他们都不敢碰。
    苦恼了半天,先生带着小团子回来了,小团子已经睡着了,先生把她放回床上之后忽然来了一波穿着奇怪的人,跟先生交涉几句就把那具保姆的尸体和人头蛇身的怪物带走了。
    他们才得以收拾房间里的残局。
    这时候都已经午夜一两点了,管家想这事情了结,先生肯定又出去玩去了,准备收拾收拾去休息了却见他家先生急急慌慌的回来了。
    “先生,您……”
    他想开口问一下,他家先生却一阵风似刮进了小团子的房间了。
    管家有点懵,先生不是最烦带娃的吗,好容易事情圆满解决,可以出去浪了,竟然又回来直奔娃去了!
    房间里,小团子睡的正香,撅着小屁股趴在床上,身上的小被子果然都被踢下去了一半。
    薄言辞轻手轻脚的把小被子往上拉了拉,看着团子婴儿肥的小脸蛋,鬼使神差的伸手碰上了她头上歪歪扭扭的小啾啾。
    “你想干嘛!”
    一只稻草娃娃从床头团子的小花包包上站了起来。
    薄言辞猛的回神,缩回了手。
    他在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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