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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韶川布这个局,也已经两三年时间了,不同上次他倒卖自家股份,这次,他着人购买姚氏企业的股份是分批次的,一点点的购买。
    而且,分布在全国各地。
    都是散股。
    散股若是多了,也是积少成多,不用太多,全国各地的散股加起来超过百分之十,便足够威胁姚氏企业。
    股价下跌,意味着人心惶惶。
    那些一直以来看好姚氏企业的中产阶级持股者,尤其是那些老股民,在看到姚氏企业连续两年多股票一路高涨直到这时候突然下跌的时候,老股民会认为,这是水满则溢。
    涨到这个时候,也该是要企业下跌的时候了。
    于是乎
    在谭韶川分布在全国各地的散股抛售的第二天,那些有经验的老股民看到股票下跌的时候,也凭着自己的经验开始清仓式抛售。
    短短三天。
    姚氏企业的股票便缩水了百分之二十之多。
    急的姚鸿佩,姚亭润和佟桐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尤其是佟桐。
    她已经将整个整个内陆的局都布置好了,此时此刻在想撤都是不可能了,怎么在这个形式一路看涨的时候,姚氏企业的股票竟然会跌了呢?
    怎么会跌了呢?
    她想不通,也没有时间想。
    这个年关,姚氏企业也和谭氏集团一样,年会都没有开办,姚鸿佩和儿子儿媳妇三人忙活着应付上门退股的小股东。
    他们就跟要债的一样!
    姚氏企业是做大了,摊儿铺的很大,甚至比谭氏集团还要大。可股东们一哄而上的退股,一时间哪有那么多的现金?
    表哥!
    三个表哥不是刚从谭氏集团撤股,然后手上又有分红,三人加起来,二十亿不成问题吧!
    三十亿,足够解决姚氏企业的金融危机了。
    若问现在青城谁最有钱!
    就连谭韶川都拿不出钱来,但,谭氏三兄弟的家里绝对堆着金山银山。
    姚鸿佩一个电话打给老大谭海川。
    那一端,手机关机。
    谭家老宅内,偌大的客厅里坐着三个人。
    谭家二老谭以曾和姚淑佩,以及谭韶川。
    “川儿,难为你了,在你三个哥哥尚未投资姚氏企业的时候,你就立即下令抛售姚氏企业,要不然,他们三个的资金一旦注入进去,那我们谭家几十亿的资金岂不是要打水漂了?妈谢谢你,妈知道你不容易。”姚淑佩一脸歉疚的表情看着谭韶川说道。
    “三个混账东西!三年前不是已经没有权利参与谭氏集团的事务了么?这几天他们怎么能够频繁的出入公司,还会议厅开会?他们哪来的权利!啊!”好久都没有发火的谭以曾这时候对着老妻暴跳如雷。
    也怪他自己。
    这两年以来,他以为小儿子身边的障碍物都清除干净了,所以他和老伴也就不闻不问公司的事务了,这才导致了上面三个不肖之子,竟然连分家再投资这样的事情都做出来了。
    “我给的。”谭韶川淡淡的答道。
    他想掣肘姚氏企业,苦于无门的时候,三个兄长齐齐向他发力。
    这才给了他借力打力的机会。
    要不是看着父亲和大妈这几年这般的疼爱他,疼爱荞荞,疼爱孩子们。谭韶川真的能做到等到三个兄长将资金注入姚氏之后,在全面抛售姚氏的股份。
    如此以来,谭家三兄弟手里握着的几十亿资产,真的就能打水漂。
    然而,终究谭韶川不是无情狠辣之人。
    三兄弟再不是一母同胞,可也是同一个父亲所生,都姓谭。
    而且,他们的下一代,孩子们在一起玩耍的多么无拘无束?
    他为什么要让别人利用他们四兄弟之间的矛盾而一举将谭氏集团歼灭?
    谭家三兄弟以及他们的妻子们,都被谭以曾关了禁闭。
    身为一个大家族的家长,几十年了,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惩罚儿子儿媳妇们。
    老头老太太和谭韶川三人将地下室的门打开之后,就看到三兄弟齐齐对谭韶川道歉。
    “老四,你,你原谅大哥一次,大哥,大哥真的不知道舅舅的企业早就被佟桐占用,而且是用来走旁门左道的。大哥不知道啊,亏得现在我们的资金还没有注入,大错还没有铸成,你原谅大哥好不好?老四?”
    “四儿,看在,我们四兄弟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的那么没有嫌隙,你,你原谅二哥,二哥向你保证,以后,以后再也不过问公司的事情了。二哥向你保证!”
    “四儿……”老三谭百川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这件事情,全程就是大哥和二哥撺掇的他,他是个没有太大野心的人,他也只想着当个谭氏集团的股东,每年拿着分红,很好。
    可架不住大哥二哥是一母同胞。
    “四儿,原谅我们吧?嫂子们以后,再也不听信谗言了。”二嫂邹慧也一副等着挨批的表情。
    谭韶川懒得看他们一眼。
    都是自己的至亲。
    “一共多少钱?”冷不丁的,他问道。
    “啊?”
    “老四你说什么?”
    “什么多少钱?我们还没投呢。”
    几个人齐刷刷问谭韶川。
    “整个青城,现在最有钱的应该就是我的三个哥哥了,因为你们手里头有现金。”谭韶川不冷不热的淡然语气说道:“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你们三个人加一起,二十个亿,有的吧?”
    “差,差不多。”老大说道。
    “正好,够补仓用了。”谭韶川回头就要往外出走。
    他没时间耗在这里,他还在进行下一步骤方案。
    “补,补什么仓?”老二傻傻的问道。
    谭以曾和姚淑佩你看我,我看你。
    这时候,谭韶川已经走到了门边,然后又停顿住,他回头看着姚淑佩,极少数的称呼到:“妈,希望您别怪儿子对舅舅下手无情,即便我不收购姚氏企业,姚氏企业也保不住了,即便我不走抛售姚氏股票这步棋,将来的某一天姚氏企业也只能是佟氏金融安插在内陆的一个黑市洗钱机构,也就是无论如何姚氏企业的存在,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与其荒废,不如我来吞并了他们。”
    姚淑佩:“妈知道,妈都知道。你身负谭氏集团这么大的重任,做什么决定,只要是对公司有利的,妈不怪你,你……妈跟你说声对不起。”
    姚淑佩怎么也没想到,她想尽一切办法帮助娘家人,帮助姚氏企业东山再起,到头来却是却被自己娘家亲弟弟算计。
    就连自己三个亲生儿子都差点被亲弟弟划拉走。
    要不是这个非亲庶出儿子阻止的及时,谭家的数十亿资产,都将归姚氏了。
    确切的说,有可能归了佟氏金融。
    叫她姚淑佩如何不心寒?
    谭韶川淡然弯了一下唇角。
    他不想怪谁,身在偌大的集团公司,时时刻刻都有风险存在。
    而他要做的,就是遇鬼杀鬼,遇魔降魔罢了。
    他看向自己三个兄长:“大哥二哥三哥,现在,拿上你们的资金跟我一起重返谭氏,注入资金,年后我们将会大举补仓姚氏企业股票。至于我,因为你们三人临时分股份,已经将我手头上的现金瓜分的一分不剩了。你们没意见吧?”
    “没,没,没!”
    “绝对没!”
    “我们这就去!”
    谭氏集团的土崩瓦解,分崩离析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分裂继而便又愈合了,外人连个说闲话的机会都没有捞到。
    有什么闲话可说?
    人家是兄弟四个。
    打断骨头连着筋。
    而姚氏,这个年关实在是惨不忍睹。股权这个东西,即便是每日看着大好势头,日日上涨,可,一旦有人心存不良全国大范围抛售,就会给姚氏造成一个人心惶惶的局面。
    继而,恶性循环。
    你追我赶,纷纷抛售。
    生怕抛晚了砸自己手里砸的血本无归。
    于是
    这个春节期间,姚氏企业的股票从每股八十多块钱,不出一星期时间,竟然降到了每股不足十块钱。
    而且,依然没有跌停。
    曾经被佟桐拉拢的那些边缘性的中层产业主,原本就是乌合之众,这两年是因为佟桐的拉拢是得到过几个好的项目,可姚氏股票一下子缩水这般的厉害,也将那些乌合之众的资金一下子缩的所剩无几了。
    去年的米家还净利润一个亿呢。
    而今年,就连米家也要负资产了,因为和姚氏企业合作的项目太多,而且米家也持有姚氏企业百分之四的股权。
    百分之四,说多不多,说少也已经不少了,百分之四,足以让米家倾家荡产。
    和米家一样情况的多不胜数。
    这些人在这个年关个个哭丧着脸,他们最为盼望的便是,能有一个人,从天而降的将他们手中的垃圾股给一股脑儿收了去。
    哪怕只有几块钱一股呢!
    那也好过跌停,彻底跌的一分不剩,跌到要是破产的好!
    姚家大门外,那些逼债的将姚家老宅围堵的水泄不通,到最后姚鸿佩竟然从狗窝的旁边挖了个墙洞钻了出去,然后做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谭家。
    他要质问三个外甥!
    为什么说好的将他们手中的二十个亿投入到姚氏,却临时变卦了,如果姚氏有这二十个亿,股票下跌的问题轻松便能游刃而解。
    迎接姚鸿佩的是谭以曾。
    看到已经年逾七十却依然余威不减的姐夫,姚鸿佩有些气短。
    “姚氏垮了?”谭以曾波澜不惊的问道。
    到了这个时候,姚鸿佩也只能豁出去了:“姐夫,股市风云变幻,忽高忽低,这个谁也说不准,我还没有来得及查清楚到底谁是幕后主使来扰乱市场,我就已经被堵在家中了,姐夫,我今天就是想问问我那三个外甥,说好的投资姚氏,为什么临时变卦,姐夫你别告诉我,害我姚氏的就是我的三个外甥?不!应该是四个外甥!要不然也不可能那么巧,我三个外甥刚一说股份撤出来钱拿到了然后通知我们增资,我那边股票就立即下跌,而我再打我外甥的电话,却已经是关机状态了,这是巧合吗?姐夫!”
    谭以曾回答的很干脆:“不是!”
    姚鸿佩:“……”突然双拳攥紧,原来,原来真的是谭家在害姚家。
    却听到谭以曾继续说道:“姚鸿佩!想你姐嫁到我们谭家以来,我们谭氏集团几次三番没少帮过你们吧?而你呢?你竟然背着我和你姐,想尽一切办法撺掇我的三个儿子和谭氏反目成仇,你差一点点就让我们谭氏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如果不是我先你一步及时阻止了我的儿子们去投资姚氏,现在破产的就是我们谭氏!姚鸿佩,你觉得我谭以曾是老糊涂了么?让我自己儿子的钱放着谭氏集团不救,拿出钱来救你姚氏企业!我和你姐,还没死呢!”
    一番话,让姚鸿佩震惊。
    他已经从谭以曾愤怒的语气里听出来了,姚氏股票下跌应该不是谭家捣鬼,要不然谭以曾不是这样语气,也不会承认的这么快。
    会是谁?
    姚鸿佩虽然老奸巨猾,可在谭以曾面前,却嫩了许多,他哪里会知道,姐夫这样一顿爆发式的火气,轻而易举的便掩盖了儿子谭韶川对姚氏做下的事情。
    谭以曾也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
    但,至少要掩盖到儿子彻底将姚氏企业收购到手为止!
    论耍狠!谭以曾这个暴躁的老狐狸,比任何人都狠!
    姚鸿佩无功而返,回到家中依然是狗洞里钻进去的。
    难道姚氏就此要完蛋了吗?
    愁眉中,佟桐冷冷的站了起来:“看来,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本来我也已经全面铺好了。就等年后谭氏集团破产,我们再也没有障碍的时候,我才在内陆大展宏图,看来现在要提前一步了。”
    姚鸿佩和姚亭润同时看着佟桐:“……”
    佟桐的计划,他们其实是知道的。
    试问这世上什么来钱最快?
    马无夜草不肥,人物横才不发。
    这世上,黑吃黑的洗涤金钱和毒液体品贩卖是最能够短平快的获取暴利的。
    而佟博翰,之所以能够雄霸东南亚几十年,靠的就是这个黑财,因为要将获取的暴利的名正言顺,所以他早在几十年前就成立了金融融资公司。
    美其名曰风投。
    其实呢,是暗通款曲。
    佟博翰眼看着自己老了,也是需要叶落归根的时候,而且,内陆的这块饼干实在是比东南亚要肥厚了太多,于是乎,晚年的佟博翰将目光盯在了内陆。
    当然了,当年也选好了女婿人选。
    他当时在想,如果谭韶川愿意娶了佟桐,那他佟博翰即便是洗手不干,他也值了。
    毕竟女儿有了这么好的托付。
    然而,谭韶川不仅仅让他颜面扫地,还将他一举赶出了内陆,让他看好的这块即将到手的香饽饽,只能先忍痛放手。
    时隔三年,通过他和女儿的不懈努力,而今,女儿佟桐联合青城的一些新结交的商界朋友们,终于将这条路又重新铺就。
    原本打算过年之后,彻底整垮谭氏集团,佟氏金融便可以畅通无阻了,然而,这个年关他们无路可退了。
    姚氏企业里有百分之八十的佟氏资金,这样一缩水,等于佟氏的资金就打水漂了,现在唯一能快速的圈钱的,就是将他们铺就的路快速启动起来。
    姚氏的股票还再跌,已经逼近五块钱了。
    谭氏集团高层们都惊喜的问谭总:“谭总,我们可以补仓了吗?”
    谭韶川稳淡的说道:“再等等,年后,还有一场好戏。”
    好戏
    就在新年的第七天。
    上班的第一天。
    姚氏企业的股价已经跌到了三块钱每股,姚亭润和姚鸿佩犹如丧家之犬般东躲西藏,这个时候,佟桐联系上了苏瑾延。
    “苏总,第一批押运到平原地带,那里的接头人已经等着了,由你押运,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以后你,我,我们都要指着这个东山再起!”佟桐在电话里说道。
    那一端,苏瑾延很兴奋:“明白的佟总,我们在哪儿见面?”
    “下午我联系你。”
    “好。”
    半下午,苏瑾延根据佟桐电话里所说的方位来到一处废旧的汽车生产车间里,苏瑾延见到了佟桐,以及她背后的供货方。
    那是一个个头精瘦矮小皮肤黝黑的东南亚人。
    苏瑾延心里禁不住有些紧张。
    这是他第一次涉及到违法犯罪的行当,他心里有些突突的跳,他慢慢的朝那人和佟桐走去。
    尚未走到跟前,却看到这件废旧的汽车车间内从四面八方处涌出了荷枪实弹的警务人员。
    “你们已经插翅难飞了。”其中一名警务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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