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邹白莫名对他有种信任感。
到晚上的时候,手机上来了新闻,说是杀人凶手自首了。
当照片上出现那张脸时,邹白还是没忍住手抖,手机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是魏喻。
对于这个结果,邹白只有两个字:不可能。
事情出了以后,邹白和梁安还专门去了趟警察局,与魏喻见了一面。
他看起来更瘦了,双颊凹陷得厉害。
梁安作为之前的头号嫌疑人,也做了笔录,不过没有杀人动机,加上当时楼道并没有摄像头,证据不足。
邹白看着里面一脸坦然地魏喻:“原因?这件事好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你甚至不认识毛明。”
魏喻笑着指指自己的胸口:“可是根在我这儿,根没了,这件事情才算完。”
离开的时候,邹白还在想这件事情。
“根?”梁安也不太明白,“源头是他,是指毛明这件事的源头吗?”
邹白觉得不会这么简单:“可能,但是我们还忘了一个人,他应该知道源头是什么。”
姜寻。
明明是和魏喻形影不离,如今却神隐的一个人。
没找到姜寻,倒是找到了另一个,那个傻子月添,正蹲在公寓的门口等他们,见到他们过来,月添张大着嘴拍起手来。
“竟然忘了他”邹白叹了口气,招招手让他过来。
姜寻傻笑着,慢慢走过来。
邹白:“吃……”
话未说完,被胸口的剧痛打断,那是一把水果刀,如今有一半插在他胸口上。
神志模糊前,他看到了月添的眼睛,里面全是快意。
☆、074
“月儿?”
邹白感觉有人在耳边说话,可自己眼皮仿佛有千斤重,等他睁开眼时浑身已大汗淋漓。
睁开眼的瞬间,他几乎以为自己进了哪个剧组,魏喻一身古装打扮趴在床边盯着自己。
邹白惊了一下:“你干嘛?”
魏喻一头长发随意挽了个半马尾,扎着一条浅蓝色银边发带,穿着一身月牙白的长袍,长袍上绣着他看不懂的繁复花纹。
“你怎么了?”
“应该是我问你吧”邹白疑惑地看着他。
魏喻又道:“既然醒了就别躺着了,起来练功吧,下次进洞别再这么狼狈了。”
邹白更懵了,“干嘛这身打扮,这是哪里?梁安呢?”
“凛华山,谁是梁安?”
邹白沉默了。
想起月添手里那把锃亮的匕首,他忍不住庆幸,应该是又进了怨洞吧?他心道。
花了一分钟接受自己来到古代怨洞这个事实后,他下一秒便扯住魏喻的衣袖:“我好像伤到头了……”
魏喻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立刻握住他的手腕道:“哪里不适?有何症状?”
邹白摇了摇头:“身体都还好,就是不记事了。”
魏喻皱起眉头:“我带你去找师父。”
“不用不用,”邹白连连摆手,小心翼翼道,“我就有点记不清了,要不你帮我解答一下?”
“行”魏喻掀袍坐下,“但之后还是要去找师父”。
邹白清清嗓子:“我是谁?”
魏喻眼皮跳了一下:“魏月添。”
“我是谁?月,月添”邹白摸摸自己的脸,迅速跳下床,光脚拿到桌面上的铜镜。
镜子里的他桃花眼,薄唇,但脸上稚气未脱,的确是他认识的那个月添没错。
他又问:“那,这里是几几年?通俗点就是哪个朝代?”
魏喻疑惑地打量着他,又继续道:“这是胤朝,你连自己哪个门派都忘了?”
邹白尴尬地点点头。
“我们是凛华山的天师一脉”
说这句话是,魏喻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骄傲。
原来他也是天师。
铜镜上雕刻了一只麒麟,透过麒麟的眼睛,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魏喻。
意气风发,不像现代里总是带着一股腐烂的死亡气息。
话说完,魏喻一把拖起他的手腕就走:“走。”
“等等,我还没穿鞋呢”邹白被他拉的一个踉跄,顺手从地上抓起鞋子。
出了门邹白才知道为什么魏喻说起凛华天师为什么会这么骄傲,因为这凛华山是在太大了,出院子便是一片练武场,里面约莫有百来名弟子,均着月白色道袍。
见着他,都叫小师叔好。
邹白手腕还被魏喻抓着,他挣扎了番那手才松开,整了整衣冠:“魏喻,那些人为什么叫我小师叔?”
魏喻震惊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如今正是午时,头顶着大太阳让人有些烦躁,邹白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盯着那些蚂蚁排成列。
“起来”魏喻盯着他。
邹白摇摇他的袖子:“师兄,你就让我坐坐嘛,等师父起床我立刻就起来。”
魏喻虽嘴上没答应,但也不再说什么。
道袍冰凉的触感刺激到邹白手心,他一下清醒过来,他刚刚竟然会下意识地向魏喻撒娇。
头顶地太阳更辣了,邹白心里却一阵冰凉。
“大师兄,师父醒了”一个弟子匆匆过来。
邹白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随着魏喻进了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