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真正的面对自己父亲时,看见他的脸上比上一次自己见面,所刻上更多的皱纹,如同划拉在自己的心上,痛不择言。
“你怎么来了?不忙了吗?”叶父扶着叶芸惜的头发,捏了捏她的脸上,“胖了!”说完,笑出眼角的细纹,开心至极时又闷声不停的咳嗽起来,一时半会儿制止不住。
叶芸惜连忙半坐在床边,替叶父缓着气,于护士在一旁手脚麻利地将他那挂着的药瓶连忙换走,轻声的嘱咐道:“叶先生,情绪不能大起大落,要尽心养着才行。”沈祁畅站在床尾处,看于护士的动作与她对视一眼后,眼底晦涩不明。
在于护士与他擦身而过后,眼睛定定地落在那一滴一滴向下滴落的药瓶中,伸出手触了触冰冷摇晃的水晶瓶,那里面的药水波澜式的起伏,顺着反射的投影将叶芸惜以及床上的叶父收入眼底,沈祁畅眼结垂下,遮掩了眼底的复杂。
叶芸惜抚过叶父苍老而又无力的手,抵在自己的腮边,任由那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在自己的脸上,眼角嘴角一直含着笑,柔声轻语地冲叶父询问,这些日子的事情,叶父也让她问一句自己答一句,其实都是一些无聊的琐事,但与叶芸惜说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耐烦。
二人交流片刻后,叶这才将视线投在一直默默不语站着的沈祁畅身上,轻声地笑道:“这位先生是……”说完亦有所指的看向叶芸惜,叶芸惜一时半会儿不知该如何介绍,嘴角上扬刚准备说道只是一个朋友,却听见沈祁畅俯下身,掖了掖被子,轻声地说道:“伯父你好,初次见面,我是冉成的男朋友。”
“男朋友?”叶父眼皮微震,细细的将沈祁畅从头到脚看了一遍,叶芸惜在旁边,那是心中掀起了巨浪。如果眼神能杀人,他恨不得将沈祁畅击毙于此,但又不能反驳,只得细声细语的在旁边微微的提了提嘴角。
“我看见你有几分眼熟。”叶父打量完之后,和蔼的问道,也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叶芸惜在一旁一时半会儿摸不透自家父亲的想法,要说叶父年轻时,可是一副暴躁脾气,直到后来才慢慢的被时间刻画的温柔。
“有过几面之缘,我曾经来见过您,怕你没有印象了。”沈祁畅在叶父面前,低眉顺眼装的那叫一个乖巧,完全没有一丝一毫面对叶芸惜那一副翻脸不认人,冷冽伤人的模样。
“是这样啊!”叶父点头随后轻声地说道:“好像是有那么几次,看见你在门边闪过,原来早有图谋,只是怎么不进了?”叶芸惜随着他们二人的交流,眼神越来越深,她看着沈祁畅,心中的疑惑越积越多。
什么时候沈祁畅变成了这般善心之人了,并且出现在这个地方。但今日这千丝万缕的东西,叶芸惜巧妙地隐藏在自己的眼里,只待终有一日可以明了于心。“芸惜不让来,怕我吓着你。”沈祁畅听见叶父这话,突然脸上一红说道。
叶芸惜眼睁睁的瞧见他一秒切换成演技模式,那端的是一副害羞至极而又纯真的模样,无良的指控于自己,叶父下一秒瞬间转变阵营,伸手拍了拍叶芸惜的胳膊,不满的说道:“你看你这孩子,都被我惯坏了。”
叶芸惜无辜的挨了两巴掌,心中有苦难言,面上还得替沈祁畅圆谎,委屈巴巴的撒娇说道:“这不是怕爸您不同意吗?不过这也做不到主,男朋友这东西今天有,明天没的。”
“呵。”叶父听见叶芸惜这话,还没呵斥其语言不妥,反而是沈祁畅站在不远处轻声一笑,朝叶芸惜走来。俯身抬起手指,用关节敲在她的额头上,宠溺且包容的说道:“总是这么坏脾气!”
叶芸惜明知他这转了性的模样,势要在自己父亲面前欲盖弥彰,虽然心中不满沈祁畅将他们二人的关系告诉自己的父亲,并且加以扭曲,但如今她有事情依靠沈祁畅,所以只得忍气吞声,拒不承认沈祁畅刚刚突然俯身之境,自己不敢抬眼相望的张慌模样。
沈祁畅也真是拿准了叶芸惜这一点,所以才做出的动作亲昵而肆无忌惮,他看了一眼正在打量自己的叶父,又瞧了一下叶芸惜巨变的神色,识趣儿的站直了身子,“我还有事,你们先聊。”他知道自己站在这儿碍事,所以主动提出了离开。
叶芸惜听见沈祁畅这样一说,心下松了一口气,目送他离开之后,这才猛地扑到叶父的怀中,比刚刚更加热切的追问了几句,叶父神情有些莫名,看了看沈祁畅,又对比了一下刚刚的模样,虽然心下有些怀疑,但只是将这些全部都归功于沈祁畅在此,自家女儿是要面子的。
你和刚刚那位,叶父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叶芸惜的表情,见叶芸惜听见自己询问时,脸色一变,但又飞快地掩饰过去。
“怎么了?”叶父脸色也是跟着一沉,“只是近期闹了些不愉快,正好让爸你瞧了笑话。”叶芸惜将抬起,嘴角上扬做出一副幸福的模样,随后又略带羞怯的低下头来。
叶父仔细打量着叶芸惜,但也没有多说些别的,以他的眼力劲儿,虽然不知道刚刚的沈祁畅是什么身份,但看见他浑身的气度包括衣着和配饰也知他定不是一般人,以自家女儿刚刚所说略有矛盾,不知是真是假,但看见倒是比前段时间气色更好了一些。
“那位……男朋友。”叶父斟酌了一下说辞,“是做什么的?”他欲再问下去,却被叶芸惜抬眼一笑,“唉呀,谈他干什么?我们许久未见,老说别的,我这些天可想死您了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