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交易的背后她却不愿让自己的父亲知道,虽然她根本不明白来沈祁畅为何谈起,但错不了,只不过是给自己一个敲打罢了,想到这儿叶芸惜又对沈祁畅的情感或多或少又增加了几分忌惮,他总是这样拿捏住自己的软肋,死死地按压着不能动弹。
“说起我,倒是没有什么事儿!”叶父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叶芸惜头发,“就是那一日突然的转院,让我吓了一跳。”“哦。”叶芸惜听见叶父提起,点了点头面色不动的说道:“是因为你的病情又突然有了新的进展,所以才不得已将您转院。”
“是吗?”叶父了然的说道,“只是那天太过仓促,我甚至没有见到你过来。”“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一个电话也应该打的。突然消失那么久,我也是担心你的,虽然工作要紧,但你这孩子也太不让人放心了。”
语里语外的呵斥,叶芸惜却完全不生厌,她有多久没有听见自家父亲这般说话了,恨不得能天天地依在他的身旁,在他的病前尽孝。
叶芸惜在心中掰着手指头,算着天数,随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未来只有他们三人也可以的,手不由自主的放在自己的腹部,只是不知道这突然而起的肚子要将叶父吓成什么样儿了,想到自家要脸面的父亲之后随之而来的勃然震怒,叶芸惜耸了耸肩,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心中一阵心虚。
“说你还心中不满了?怎么也不说话了。”“爸说的对。”叶芸惜笑眯眯的看着叶父,不管他说什么都点头,叶父拿她这一副耍无赖的模样也是无奈,伸出手狠狠的点在她的额肩,二人相视一笑。
但不一会儿的功夫,叶父面色便已经露出疲惫照,叶芸惜看着自家叶父这一副困顿的模样,站起身为他捏了捏被角说道:“您先休息会儿,我刚刚过来,怕是打扰了您休息的时间了。”
“才没有。”叶父极力的保持清醒,但不知为何眼皮却越来越沉,他看见叶芸惜过来,心下欢喜想与叶芸惜多说会儿话,但近些天他越发的嗜睡,所谓叶芸惜刚刚所述专家找到的办法,叶父心中是略有质疑的。
如果不是怕女儿心下担心,这样突起的变故,他硬是没有说明一二,只是自己的身子叶父自己也明白,只能寄希望于虚渺的未来罢了。即将坠入黑暗之前,叶父心下暗想,怕是自己的时间不大久了,现在看见叶芸惜有了自己喜欢的人。可以代替自己的位置,照顾她的人,自己也能放下心来。
叶芸惜看见叶父说着说着话的模样便神情恍惚,忍不住尽量不露出一丝一毫的伤感,可在叶父合上眼睛,呼吸逐渐沉重陷入沉睡时,还是鼻子一酸,眼中便是一沉,扭过头抬起手飞速地掩过眼角,轻声轻脚的走入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就着那哗啦作响的水流,红着眼圈,“不是说要好了吗?”叶芸惜心下绞痛的想到。
“沈总。”于护士换完药出来之后并未走远,人乖巧地贴着墙角站着,当看见沈祁畅出来之后,连忙语带欢喜地迎上前去,沈祁畅摇摇的看了一眼于护士,眼中不带任何的情绪,轻飘的瞥了她一眼,于护士却瞬间明白,连忙在前面带路,压低嗓子说道:“您这边请。”说完连自己刚刚推的车都顾不上了,急忙向医务办公室而去。
在沈祁畅进来之后将门合上,沈祁畅两大步踏入房中就近坐下,掏出兜中的烟夹在手指间却没有点燃,于护士见他这副模样,弓腰的凑上前去,欲要替他打起火机,却见沈祁畅周围气氛的异变,瞬间大气都不敢出的向后退去。
站至原位,语句瑟缩的说道:“今天沈总,怎么来的这般突然,如果让叶小姐发现……”“发现什么?”沈祁畅抬眼看向于护士,“哦,没什么。”于护士摇了摇头,心中有些奇怪,但也不敢忤逆沈祁畅所说的话。
二人之间一时陷入了沉默之中,于护士一直低着头盯着自己眼下的方寸之地,动了动自己的脚趾头,站的都有些麻木了,因为神情紧张,额头以及鼻尖密密麻麻地冒出虚汗。
“到什么地方了?”沈祁畅像是在走神发呆,又像是蹙眉神思良久之后,从自己的兜中打出火机,将烟点燃含在嘴尖,头微微上扬,无头无脑地说了这么一句,如若这房中有第三个人,定是不知道沈祁畅在说些什么。
但于护士一听,瞬间像打了鸡血一般,猛地站直了身子,伸手擦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眼睛急亮的说道:“沈总,我做事你放心,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他的身体会一步一步的被药物破坏。”沈祁畅听见于护士的话,陷入沉默,见这于护士只差拍着胸脯保证之后,才开启嘴唇说道:“太久了。”
“太久?”于护士也是一愣,偷看沈祁畅的神情,随后摸不清他的想法说道:“但是如果药换的太多会引起生疑,虽然叶先生的身体的确现在已经不好了……”“尽快!”沈祁畅根本没有听于护士所说的这些话,语气冰冷的嘱咐道:“尽快是多久?”于护士语句迟疑的向沈祁畅问道。
其实她心中是真的不明白沈祁畅到底是想要做什么?那天他说的不明不白,但看着又不像是对叶小姐拥有仇恨之意,反而据自己观察颇有维护,既然是这样,又为什么要加害叶小姐的父亲呢?这与沈总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如果日后事情败露,也不知叶小姐该有多么的伤心和难过了。
但至于这些于护士倒是管不着,只不过是闲来无聊的茶后谈心罢了,毕竟她这等为了利益铁石心肠之人,又何时会有心软,而沈祁畅也正是看中她这一点,才将事情全权交付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