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寄住在西洲那里这么多年,也可以离开了,你和他非亲非故。”她冷哼了两声。
低着头看着自己刚刚去做的美甲,心情十分不错。
若是能够让江之虞离开,她会更加开心的。
江之虞手攥紧被子,脸色煞白,看着沈澄月,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放心,我以后不会麻烦傅先生的。”
她强迫自己挤出笑容,声音也是强迫着自己说。
“沈小姐,你如今这个样子,就像是害怕自己的男人被其他女人抢走了,真丑。”她讽刺着。
“江之虞,你说我丑?你勾引西洲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年纪轻轻就勾引男人。”
丑这个字。
从她被毁容开始,这个字就一直都容易触碰她的神经,让她十分敏感。
她尖锐的声音让外面的男人眉头一皱,脸色也跟着一沉。
“一夜情而已。”本想着要解释,话到嘴边,她又说出了这句话,脸色也是毫不在意。
“你最好将那晚上当成一夜情,别想着西洲和你有点关系,对你充着点,就蹬鼻子上脸,骂不过都是可怜你。”
她咬着牙。
傅西洲对待江之虞的态度和对她的态度让她怒火中烧。
“是,傅先生人帅心善,收养我也就是可怜我,你也不用一次又一次的提醒我,放心吧,我以后不会麻烦傅先生的。”
她垂着眸子,隐藏眼中晦暗不明的神色。
脸色一变再变。
沈澄月的每一句话,都让她难堪。
“知道就好,你以后别再麻烦我家……”西洲两个字没有说出来,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傅西洲颀长的身影就站在门口,冷着一张脸沉着眸子看着沈澄月,气压低沉。
他冷漠的神色看着女人,眼底泛着几分怒火,
刚刚说出那样话语的沈澄月,几乎是他没有见过的。
“西洲……你……你什么时候来的?”面对江之虞的嚣张挑衅,在这一刻都变成惶恐不安。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刚刚说的那些话,傅西洲是不是都听见了?
被他冰冷的眸子看着,她心底隐约不安。
又忍不住嫉妒。
对江之虞这个妖精,傅西洲还真是在乎!
傅西洲凉凉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着病床上的江之虞,她始终挂着似笑非笑的神色。
望着两个人,一言不发。
看着他转过来,她勾着笑容的脸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后在他幽暗的目光注视下,默默的敛下笑容,转过头。
莫名觉得有些窘迫。
傅西洲看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寒意聚集的眼睛,莫名的柔和了几分。
凛冽的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沈澄月,没有好脸色。
“谁让你来这里的?”他眼睛深邃,如同看透人心。
江之虞在医院的消息,几乎没有其他人知道。
公司中的人都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人就是amanda。
amanda跟在他身边这么多年,有些该说,有些不该说,他都知道的清楚。
“西洲,我……我也就是来看看她。”在傅西洲面前,沈澄月从来就不会放肆。
她想要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贤惠温柔识大体的女人。
他脸色一沉。
只是来看看?
只是来看看她刚刚说出的那些话语。
他心底反感,心中竟然对沈澄月升出不耐烦和厌恶。
“你们两个要说什么就出去说,我累了,想要休息。”看着两个人,哪怕两个人的相处并不愉快,江之虞也觉得刺眼。
碍眼得很,让她胸口一阵一阵的疼。
她躺下去闭着眼睛,不想再理会。
明天就可以出院了,明天以后就不需要看见傅西洲了。
她虽然有时候任性,可是对身体还是在乎的。
傅西洲看她躺下去,抿了抿唇。
在沈澄月面前他直接走到并床边,给她捏了捏被角。
沈澄月脸色瞬间狰狞。
江之虞身子一僵硬,不敢动,害怕被发现出来什么。
盖好被子,灼热幽暗的目光盯着江之虞良久,傅西洲才转身离开,没有看沈澄月,直接出了病房。
沈澄月阴冷的一双眼睛恶狠狠瞪着江之虞。
不甘心。
嫉妒在她心底不断的疯狂滋生着,让她恨不得将床上的女人掐死。
傅西洲从未那样温柔小心翼翼的照顾过她。
哪怕就是毁容的那段时间,都不曾有过!
她咬着牙不甘心的出去,出去前将门狠狠摔着。
怒火都发泄在门上。
听着两个人都出去了,江之虞才睁开眼睛。
她周围的气息仿佛还是带着傅西洲身上淡淡的薄荷味,让她安心,却也让她疼!
她望着外面阴沉沉的天气,眸光有些暗。
爸爸妈妈。
你们在天堂那个地方,过得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抿着嘴角,她忍不住的捂着脸。
傅西洲就要订婚了。
这个消息在她心中炸开,疼得不能呼吸。
以后她就是一个真正没有人要的孩子了!
沈澄月没有想到,一出病房的门,刚走了两步,就听见傅西洲冰冷夹着怒火的声音。
他靠在墙上,哪双对江之虞温柔的眼睛对她只有冰冷。
“谁让你摔门的?”
“西洲,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什么事情都麻烦你,你每天公司那么忙,我们两个订婚你都没有时间关心,那里有那么多时间来管她。”
“她已经可以自己管自己了。”
听见质问的声音,怒火越发浓烈。
已经没有办法忍受。
“你是在怨我没有关心我们的订婚?”他半眯着眼睛,看着她。
挺拔的身子站在她面前,只是冷漠的看着她。却是一股压迫感。
“是……是啊,订婚的事情你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西洲,我们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男人嗤笑了一声。
烦躁填满了心,他眼睛毫无温度,都是薄情。
“订婚是怎么来的,你我心知肚明。”
她脸色一下惨白,随后看见的是男人毫不留恋的背影。
警告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
“以后别再对她说那些话,我会护她一辈子。”
傅西洲转身去洗手间,冷着一张脸。
江之虞说不再麻烦他,那些话语都让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