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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套以北的草原上到过了北方沙漠的高原上,生活着太多的游牧部族,从周天子时的犬戎到秦汉时的匈奴,再至来晋时的室韦、唐时的突厥,直至宋时的蒙古,民族还是这些民族,只不过是当某一部族强大以后,将其余的游牧部族并入,其余的部族便以这个最强大的部族为名称。
    宋时的蒙古属于东胡系,是由室韦部族的一支发展而来,至北宋时期分衍出乞颜、札答兰、泰赤乌、塔塔尔、翁吉剌、蔑儿乞、斡亦剌、克烈、乃蛮等许多部落,众多的蒙古部落逐鹿蒙古高原,其中乃蛮、克烈、蔑儿乞、塔塔儿、蒙古——并称五大兀鲁思,即五个部落联盟,此外还有汪古、弘吉刺诸部落。
    最后由乞颜部统一了蒙古,正是因为乞颜部出了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孛儿只斤铁木真。
    但此时的乞颜部只是蒙古草原上的一支主要力量,统一草原的资格尚不具备,更莫要提敢与大金抗衡,完颜婆卢火屯田于辽人所设于蒙古接壤的泰州,屡次袭扰乞颜部,这使乞颜部想出了与大宋交好,联手抗金的对策。
    乐家的女人太多了,自己是实在伺候不过来,打心眼里乐天不想再纳乌伦珠日格,然而事干国体,北边的蒙古乞颜与河套的图兀部使者己经将乌伦珠日格送到自己的门口,乐王爷还有的选择么?
    ……
    年关在即,过完这个年不待开春便要出使金国,出使人选便成为朝中议事的话题。
    奉迎赵桓回朝,是大宋的大事,也是令乐天头痛的事,乐天心中明白只要将这位亡国之君迎回大宋,那些明里暗里支持赵氏皇族意图复辟的势力到时势必会蠢蠢欲动;但若是不迎,则是让自己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上,怕是更为后史史书所诟病。
    上一次出使金国,是乐天指派专人,这一次乐天并未对于出使人选做出指派而是于朝堂问询百官,谁人去金国奉望太上皇归朝最为合适。
    大宋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心中清楚的很,乐天表面上是为问询,实则是想看看朝堂百官的反应,更想看看哪些人是支持赵氏皇族的。
    一时间,朝堂上文武百官一齐装聋做哑起来。
    就在此时,曾任殿中侍御史,现为吏部侍郎的陈凌元出列,应请出使金国。
    朝堂上的文武百官都明白,陈凌元是乐天的半个老师,自然是平舆郡王派,由陈凌元为使出使大金也最为合适。
    而乐天心中明白,自己这个老师出使大金正是最为合适的人选,而且连程谨、于放二人都升为礼部侍郎与员外郎了,自己的这位老师今岁也三十有七了,理应再进一步了,当然这也是自己这位老师的小算盘。
    对于自己的这位老师,乐天心中是十分信任的,当初在平舆做知县便沉稳冷静,现下一恍便是十年,在官场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处理起事物自是不需要自己操心什么。而且,金人破城之际,朝中官员奉赵桓之意大肆搜寻民女,陈凌元十七岁的长女也是赫然在列,陈凌元几乎倾尽所有,才将女儿从有“金人外公”之称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王时雍手中赎了出来。
    正是心中有这个结,也使的陈凌元对大宋与大宋皇室并无什么好感。
    这一次乐天为出访使员给足了钱物,也给金国皇帝吴乞买准备了些礼物,现下大宋玻璃制作工艺己经成熟起来,成本更是低廉,只是还没有普及起来,正所谓物以稀为贵,乐天让人做了许多玻璃珠与玻璃瓶,乐天估计了一下,成本大约在两贯钱左右,便权当做比金银贵重的国礼赠送出去。
    散朝过后,陈凌元并未曾回到吏部衙门上差,而是来到了通政院见乐天。
    “迎太上皇归来,王爷是真心还是假意?”进门稍稍叙过礼,陈凌元问道。
    “当然是真心。”乐天点了点头。
    “太上皇归来,朝中怕是不再风平浪静……”对此,陈凌元心中忧心忡忡。
    对此,乐天只是一笑:“人心这东西是最难揣测的,不有些风浪,又如何看的清!”
    ……
    过完正月十五,陈凌元带着使团上路了,从汴都一路向北行去,行至金都上宁府,北方的气候与陈凌元从汴都出发时一般,依旧是春寒料峭。
    而吴乞买此时正在气愤中,气愤南朝慢待了自己的使节,对陈凌元更是没有什么好感,依惯列安顿大宋使团住下,然而再举行接待宣会。
    宣会上,在吴乞买的授意下金国的礼部官员以傲慢的语气,问了陈凌元一个极为令人难堪的问题。
    “数次太原之战、滑州之战、拱州之战,你们的军队怎么这么不堪一击。”
    那金国礼部官员的话音落下,金国一个个文臣武将也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等待着这位大官使臣的回话。
    正在把盏叙话的陈凌元一怔,显然明白对方是在找麻烦,面对着对方挑衅的眼神,陈凌元略做思虑了片刻,在这片刻间,陈凌元考虑了很多,显然这是一个外交场合,说话不能太重,太重了伤和气;太轻了,显然有损国格,更暴|露出了大宋的缺点。
    思虑片刻,陈凌元面上带笑道:“有些事情本来过去了就己经过去了,多说无益,但今日你们问起来,那我还是告诉你们罢。”
    旁边有随来的副使听陈凌元的话,心中也是微惊,更感觉这口气有几分熟悉,有似曾相识之感。
    “宋使大人,请讲。”听陈凌元这般说,连坐在上位的吴乞买也是一惊,心中更是好奇。
    除吴乞买之外,金国的一众文武大臣也是竖着耳朵想听听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只见陈凌元不情不愿的说道:“大金皇帝陛下与诸位有所不知,我大宋最为精锐的军队在海外做战,只留下西北禁军这位的二流军队与河北禁军这样的三流军队作战,才会失败。”
    吴乞买惊讶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在汴都遇到的宋军是大宋最为精锐的禁军?”
    对于吴乞买的话,陈凌元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资态,说道:“在我大宋,禁军只是二、三流军队才配有的称号,而一流的军队唤做中华军。”
    “中华军?”吴乞买与在座的一众金国官员齐齐惊道。
    “不错。”陈凌元点了点头,又故做神秘的说道:“中华军可招雷电,可下神术,想来大金国的诸位将领己经在汴都城外见识过了。”
    听完这番话,金国上下不禁倒抽了口凉气。
    随来的副使忽然明白过来,陈凌元说话的语气与行事风格,倒与平舆郡王爷从前有几分神似。
    就在金国上下胆寒之时,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却是冷笑了起来:“贵使说的好生可笑,汴都城外你大宋可是曾布下六丁六甲阵以请天兵来助,却还不是被我大金一举破灭,更是攻战了开封城,令你大宋献书投降?”
    对此,陈凌元反而一笑:“四太子可以假设一下,当时若是中华军守城,大金能攻得下汴都么?”
    完颜宗弼闻言也是语塞。
    随即陈凌元又是一笑,摆出一副老奶奶给小孙子讲故事的架势,绘声绘色的给金人描述了一幅可怕的景像。
    “北方除却幽云之外,太过寒冷,所以我大宋一直是向南方开疆拓土的,而中华军常年在南方海外与蛮人征战,才没有回到北方参战,而在南方则是学了许多蛮人异术。”陈凌元说道,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原本我朝于汴都大捷之后,要乘机北上收复河北三镇与燕幽故地的,但大金要将我朝太上皇陛下送还,欲重修两国之好,才使得战事缓解下来。”
    听陈凌元这么说,金国上下的神色才缓解下来。
    就在金人神色刚刚缓解下来之际,陈凌元又说道:“其实就在去岁大金皇帝陛下要送还我朝太上皇之前,平舆郡王为了收复失地己经开始做起准备了,当时乐公爷派了许多来无影去无踪的刺客,意图潜入大金营寨行刺大金军中将令,以图三军夺帅,待大金无帅可遣撤退时,更打算在大金撤退的必经之路上安放许多带毒的铁锥……”
    没有经历过汴都之败的金军只是觉的有些后怕,而经历过汴都之败的金人则是汗毛直竖。
    随后陈凌元面色一变,语气一语,悲天悯人的说道:“只是,现下这些都没有用了。”
    方才被陈凌元描绘出来的诡异场面惊的心中生寒,此刻又见他态度转暖,搞不懂他又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只好问道::“贵使大人的意思是?”
    陈凌元说道:“现下大金要与大宋讲和,又要送我大宋的太上皇陛下回去,怎么还用得上这些。”
    吴乞买笑了,他们终于不再担心宋人的那些令人弄不明白的神秘之术。
    陈凌元也笑了,因为他成功的将金国上下忽悠了一顿,乐天不北上收复失地的原因很简,攘外必先安内,大宋内部尚未安定以自己手中那不到五万人马如何去攘外,怕是没攘外,反水的禁军与金人便让自己处于危境。
    但陈凌元更知道,今日的宴会只是个开头,具体更难的谈的事情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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