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微,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朋友了?结婚的事儿我是接了请柬才知道,你连个电话都不打,这也就算了,婚后总得见见面吧!这可好,你躲在家里一个月,要不是我找来,我都不知道你孩子都有了。”
话毕,文雯没好气的哼了一声,转头不看她了。
换做是以前,白笑微一定会嘻嘻哈哈的给朋友赔罪,但此时她心里也不痛快,就笑笑说道,“我也是没办法,婚期是家里人定的,我在国外的电影还没杀青,忙的不可开交,前脚刚回国,马上就举行婚礼了,甚至婚前,一眼都没看过他。”
她说着,缓缓转头看二楼,心里又微微酸痛了下。
的确,如果当初她能见上武司幸一面,也不会把自己搞成现在这个样子,虽然她爱他,但不等于可以随便被这么践踏。
文雯不知情,拉着手好奇的问,“那现在呢?孩子怎么这么快就怀上了?”她嘻嘻的笑,朝二楼的方向努了努嘴,“你家那位可够强的,那方面一定很厉害吧!”
白笑微咂了咂唇,没说话。
这时,二楼的门一开,助理走了出来。
“夫人。”他站在门口微微欠身,“武总要两杯咖啡,能不能让佣人准备一下。”
“知道了。”
书房的门一合,白笑微转头朝了小厨房,而后她茫然了一下。
她这才想起来刚刚佣人跟她打过招呼,说是去附近的超市,还没有回来。
白笑微刚要起身,却被文雯拉住了手臂,“你要干嘛去呀?”
“佣人没在家,我给送两杯咖啡。”
文雯暗瞪了她一眼,“坐下坐下,你现在刚怀孕可精贵的很,这么点小事我帮你做吧。”
白笑微想了一下,咖啡都是之前磨好的,冲一下也不麻烦,就让文雯去了。
文雯端了两杯咖啡去了书房,不多时抱着个空托盘出来,脸上有些神色不定。
白笑微紧忙起身迎过去问她,“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家那个说话重了?”
她知道武司幸的脾气,没准的事。
不料,文雯放下托盘一下子握住了她的双手,“笑微……”她欲言又止的,“笑微你的孩子有问题吗?”
原来,他在书房里正和助理说自己的事情,所以文雯听到了什么。
白笑微这才把脸一沉,点了点头。
“他说什么了?”
文雯揉搓着她的手,满目都是心疼,她越这样,白笑微就越觉得那个人一定是说了让她无法接受的话。
双眼一闭,白笑微心里告诉自己她现在已经无所谓了,“说吧,没事。”
“我也没听到什么,就听你老公说……如果有危险,弃大人,保孩子。”
白笑微快速的一仰头,把眼泪憋回了眼眶中,但文雯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好像彻底的碎了。
文雯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没再多打扰就先离开了,没多时二楼的门开,助理也走了。
武司幸走出书房的时候,正看见坐在餐桌前发呆的白笑微。
他慢步踱下楼梯,冷漠的问道,“在干嘛?”
白笑微收回思绪,转头看他,好像新婚以来,她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
武司幸是伟岸的,身材挺拔腿部修长,却不瘦弱,总是周身散发着男人独有的力量,上天又给了他一副可以乱神的皮囊,人们都说如果他不是武总,也会是武大明星,有这么一张脸,做什么都会出人头地的,他这张脸,不知道迷惑了多少女人,也包括白笑微。
所以他说,他们错过的三年里有了别的女人,白笑微相信。
抽回目光,她发现心不疼了。
“没干什么?”
武司幸走到楼梯的中央,停下了脚步,他交代道:“今天太晚了,明天准备一下,跟我去医院。”
“做什么去?”
“打胎。”
白笑微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打胎?你别说你心疼我的身体,不用我生孩子了。”
“调理后再生。”
果然啊!
白笑微有那么一秒钟的希望,武司幸会心疼她,但男人此话一出她顿时就想明白了,武司幸怎么会担心她?他大概是怕医生说的那五五分的危险,怕他的孩子不健康或者生产时候没了。
咬紧牙根,身体却抖成筛。
白笑微声音提了几个度说道,“这孩子,我不会打的。”
“这事儿由不得你。”
她气愤的起身,面朝了楼梯上的男人,“武司幸你不要太过分了!难道我舍得自己的命,你还舍不得一个孩子?无论死了哪个你不都是赚的?死了孩子会再生,死了我,一切都陪给你了,还不够吗?”
说罢,白笑微扫落了餐桌上的花瓶。
一声破碎在空旷的客厅响起,也引起了一声尖叫。
是出门的佣人回来,看到刚刚一幕被吓到了,她紧忙跑到白笑微的身边,扶住了她的手,“太太,你这是干嘛?你刚刚怀孕不能这样的。”
但白笑微只盯着那个人,盯到他垂下了目光。
武司幸偏了偏头,终于服软,“如果你非得要生,那就随你好了。”说完他转离开,再次把自己关进了书房里。
白笑微的倔强,换来了她几个月的太平。
那天后,武司幸没再管她的事情,也几乎在没踏进过卧室的门。
他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床头压了一张离婚协议,白笑微收起来了。
孩子八个月大的时候,白笑微终于感觉到了危险,因为她开始不规律的出血,人也经常会有短暂的休克,怕是等不了了。
某一天的上午,她趁着武司幸不在出了门,和佣人说是去医院拿安胎的药,但是却去了另一个地方。
一栋写字楼里,空荡荡的没有旁人,只有整齐的工位和逆光站在落地窗边的男人。
男人说,“这事儿我可不敢管,我没长那熊心豹子胆,也不想和你这个傲慢的女人做生意,你该不会是忘了三年前是怎么拒绝我的吧。”
白笑微知道自己当年刚出道时候的那个臭脾气,得罪的何止是眼前人。
“那你想怎么样?”
男人一笑,“白大小姐,不不,武太太,我敢对你怎么样啊,我怎么都不敢,所以你走吧,就当今天我们没有见过面。”
他话音刚落,白笑微托着八个月大的肚子跪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许久,四处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男人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说道,“你想好了?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