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亭赞急切的问道:“郭师哥,莫要卖关子了,你快些说。”
郭本初道:“三人并未发现赤炎魔君本人,但却在雁荡山白骨洞内发现了赤炎魔君与百花谷之人打斗留下的痕迹。”此言一出,众人无不震惊。
风万年自言自语的说道:“与百花谷打斗的痕迹……”
此时,在郭本初身后,闪出一名年轻弟子,拱手施礼道:“启禀众位师叔,弟子亲眼所见,洞内一片狼藉,显是有过一番恶斗。”
梁亭赞问道:“即便是有过一番恶斗,你是如何断定就是百花谷的人呢?”
那年轻弟子道:“弟子起初也并不知道,后来查看洞内情形,发现争斗之人应该是五到六人,至少三人使剑。”
耿惊云向前一步说道:“赤炎魔君一伙人,确有一黑衣人使一把白骨剑。”
那年轻弟子接着说道:“洞内狭窄,四壁留下许多剑痕,其中有些剑痕不深,却裹着一层煞气,应该就是耿师兄所说的白骨剑所留,而另一些剑痕,剑招自下而上,纷乱无序,但却又细密繁多,剑势犹如漫天洒下的花瓣,且剑痕之中微微残存着一点紫薇花香,只是不知为何剑痕之侧隐隐泛着金芒,但这些足以断定,与赤炎魔君一伙打斗的定是百花谷之人。”
众人听罢微微点头,陆正山说道:“从剑痕香气及剑势招数走向看,确实是百花谷了!”
风万年面色凝重的说道:“想不到百花谷也插手此事了,来的好快呀!”
梁亭赞哼了一声,说道:“那百花谷向来与咱们不合,只要是和咱们有关之事,他哪一样不插一手,净是在背地里出些阴招,还不如痛痛快快的打上一架。”
陆正山看着梁亭赞说道:“梁师弟,这话到我这里即便打住,几十年的修为了还是改不了脾气暴躁的毛病。”
风万年慢慢说道:“郭师哥,表面上看,咱们只不过是收了一个小小弟子,但照现在看,却没那么简单,说来说去,此事多半还是由那化蛇内丹而起。”
郭本初点点头说道:“恩,风师弟说的有理,今日得细作快报,山下隐隐约约有些闲言碎语,说什么‘玄羽门这下可得了个大便宜’,‘这下可好了,玄羽门真是如虎添翼呀!真打的一手好算盘’,如此下去,这些闲言碎语对我们极为不利呀!”
砰的一声,梁亭赞一手重重的拍在小几上,茶水撒了一地,只听他气呼呼的说道:“胡说八道,简直是乱放狗屁,我堂堂玄羽门会做这等下作之事,我等会去贪图那劳什子的什么内丹?”
只见陆正山淡然道:“山下的闲言碎语要说就让他说去,君子坦荡荡,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便可,何必在意这些,我玄羽门开宗立派几千年,量这几句闲言碎语也奈何不了咱们。”
梁亭赞气呼呼的说道:“师哥你倒是无愧于心,只怕人家却不这么想。”
这时耿惊云说道:“各位师尊,百花谷先是袭击赤炎魔君一伙,接着山下又谣言四起,常言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下虽然还不清楚百花谷有什么企图,但多半不是什么好事,咱们不得不防呀。”
郭、风、梁三人听罢,同时投来赞许的目光,郭本初抬手抚须,微微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难怪陆师弟整日里舞文弄墨,好不自在,我要是也有这么个大徒弟,我也乐得个清闲自在呀。”
陆正山听了这话心下很是高兴,一来耿惊云身为紫云宫大弟子能够处变不惊,将事情看得明明白白,分析的头头是道,二来风、梁二人也就罢了,今日有长春宫郭师哥在,耿惊云大大的为紫云宫挣了脸面,再者门中除掌门师兄外,就属郭本初辈分最大,且掌门真人常常闭关修炼,门中诸事皆是长春宫协办,郭本初在门中地位不同于一般,那是轻易不会夸人的。
心里高兴归高兴,陆正山听罢,赶忙拱手道:“哪里哪里,郭师哥如此谬赞,真是折煞这小子了。”
郭本初正色道:“此种原委虽不甚清楚,但百花谷确实已经插手此事,且似乎在预谋对我等不利之事,我即刻将此事回禀掌门师兄,再做定夺,期间切记不可走漏了风声。”
说着转头对耿惊云说道:“此事莫要让那孩子知晓,让他好生静修便是。”
耿惊云点点头,说道:“师伯思虑周全,弟子理会的。”接着,各位师尊相继离开,宁心堂中便只剩下陆正山,耿惊云师徒二人。
耿惊云问道:“师父,此事您怎么看?”
陆正山背对着耿惊云,悠悠的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呀……眼下唯有多留意山下动静,不动声色,静观其变,才是上策。”
耿惊云说道:“是,弟子明白”,顿了一下,见陆正山没有任何反应,接着说道:“弟子告退。”
微一躬身,缓缓转身离去,只见身后陆正山依然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陈剑平跟着田友仁,陆大勇两位师兄,花了一个多时辰才把紫云宫逛了个差不多,期间陈剑平指东问西,一路赞叹不已,不觉间,三人走到一僻静之处,只见墙角有一红门半掩。
陈剑平一见之下十分好奇,不禁问道:“二位师兄,怎么这里还有一道小门?”
陆大勇指着红门道:“小师弟,这是咱们紫云宫的一道后门,由打此门出去便是紫云山后山了。”
田友仁点点头,说道:“不错,小师弟呀,说起这后山,还有一件有趣之事呢,你想不想知道呀?”
陈剑平孩童心性,一听有有趣之事,眼前一亮,赶紧说道:“四师哥快说,莫不是有奇石,怪树?啊!对了,一定是有好玩儿的山猴吧!”
田友仁一听,洋洋得意,连连摆手说道:“不是,不是。”
说罢,拉着陈剑平胳膊,朝红门走去,陆大勇微笑不语,也跟了过去,陈剑平越发好奇,紧跟田有仁走了上去。
三人出小门走不多时,见在山路尽头立着一块石碑,田友仁走在最前面,手指着石碑对陈剑平说道:“小师弟,你看看这是什么。”
陈剑平走上前去一看,只见石碑不大,立在路旁,上面写着‘紫云宫弟子止步’一行小字,石碑布满青苔,侵蚀严重,不知立在这里多少年月了。
陈剑平不禁心中大奇,此地明明是紫云宫之所在,怎么会立一块这样的牌子,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只见石碑之后不远便是一个约莫二三十仗深的断崖。
陈剑平微微一笑,说道:“两位师兄,这有什么稀奇的,这不过是一处断崖,想来是怕咱们门中弟子不慎跌落,在这里立一块石碑,以示警告吧”说罢,连连摇头,心里老大失望。
田友仁哈哈一笑,说道:“小师弟,这你可就是自作聪明了,你也不想一想,紫云宫上下皆是习武之人,就算是修为最末的弟子,也不会把这几十仗深的断崖放在眼里呀。”
陈剑平听罢,心想确实如此,习武之人,小小断崖自不足惧,他伸手挠挠头,说道:“说的也是,这可是奇了,两位师哥,你们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陆大勇站在崖边,斜指着崖下说:“小师弟,你看那边。”
陈剑平顺着他指的方向,发现崖底有一大缓坡,通向一个小山谷,透过树木枝叶的缝隙,隐隐约约看见有几间草房,房内隐约还有亮光,原来在这断崖下小山谷中还有人居住。
陆大勇拍拍陈剑平肩膀说道:“怎么样,小师弟,没想到吧。”陈剑平半晌说不出话来,心想真是古怪之极,喃喃的说道:“这是咱们门中高人隐居的地方?”
田友仁说道:“非也,非也,下面住的人并非咱们紫云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