觊觎朋友的女人,这话光是说出去便是十恶不赦,足够在他剑下死上一回。
“难道我会是那种卑鄙无耻的人么?”
于是好感度归零。
永远不要说出来,永远不要让她知道,将这罪恶的爱意深埋,抹平,踩实!
西门吹雪以为自己跟林默的关系将永远止步于此了,一场无限月读,清楚明白的展现了他内心深处的妄想。
这是她送他的梦,她是不是能看见?她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没过多久,江湖盛传,大魔王林默与陆小凤正式诀别,俩人一块吃了顿饭,一个往东,一个向西。
深埋的爱已扎根发芽,实在难以自控,甚至已经影响了剑道,讽刺的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是陆小凤看出来的。
他求他帮忙,想让他追杀他,西门吹雪答应了,然后刺出了一剑,剑出,顶住陆小凤的胸膛,然后被灵犀一指夹住,陆小凤笑道:“你自己说不会手下留情的,怎么还是留情了?”
西门吹雪冷冷道:“我没有留情。”
剑似乎想往前送一送,却不得寸进。
陆小凤的眼中慢慢凝出一丝奇妙的变化,由疑惑变成惊讶,又由惊讶变作了然。
他发现了,却什么都没说,而是笑了笑,松开了剑,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这是林默给他的第一场梦,他所付出的代价。
很快,林默给他带来了第二场梦。
她意外中毒,他请她到自己家中小住……
直到林默拉他上床,浑身酒气,双目迷离的去撕他衣服的时候,他仍确信,她这番举动绝非出于对他的爱,或许有那么一点喜欢,但那绝不是爱。
若真两情相悦情难自抑,她不会喝那么多的酒。
若真的深爱他,她不会在事后醒来刻意躲避他的拥抱,连夜离开。
发生这一切当然不全是她的问题,如她所说:“我不该这么做,可你也没有反抗啊。”
她将他按在墙上亲吻,他没反抗,她拉他,推他上床,他没有反抗,一直到后面,他第一次,仓皇狼狈地……
为什么没有反抗?
这个问题也只有西门吹雪自己知道。
那晚,他独自卷着被子,反复摩挲着林默躺过的地方,彻夜无眠。
她就那么肆无忌惮的,在他的心里来了又去。
似乎只有到了最后分别的那个晚上,她才真正对他动心,因为她终于问:“你愿意放弃一切跟我走么?”
那时候西门吹雪肯定,他只要他说愿意,那林默就永远都是他的了,这一场美梦他可以一直做下去。
可惜,西门吹雪从来都不是喜欢做梦的人。
林默有她要做的事,有她要追求的东西,他自己也一样,若强行在一起,只怕也难有善终。
天明时分,梦醒了。
“我们不要再见了。”
她离开他的山庄,离开有他的世界,直到消失得无影无踪,江湖上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他们仍未见过一面。
两场梦,一段情,他挣扎过,痴迷过,沉沦过,放纵过,终于在林默走后的第五年,他彻底勘破情关,重入无情道,直至无剑之境界。
大雪纷飞日,他以雪葬剑,肃穆而立,雪落了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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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卡死我了,三千来字,我居然写了六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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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番外(五)
正午时分, 艳阳如火。
陆小凤挣扎着从武当派的云房软榻上起身,上半身才勉强撑起,丹田处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头昏眼黑, 喉咙一痒, 喷出一大口血, 软软地从塌上滑下来。
门吱嘎一声,花满楼进来, 手里还端着一碗药,见陆小凤趴在地上, 药被他随手搁在一边, 快步走过去把人扶起来:“怎么样?”
“我恐怕要在武当多住些日子了。”陆小凤苦笑, 撑着花满楼的手咬牙站起来, 额头满是冷汗, 正顺着脸颊淌下来, 唇色白里透灰, 还在隐隐发抖,他顾不上这些,呼吸急促道:“林默呢?”
花满楼脸色未变, 手臂却已僵硬,犹豫道:“她在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后来西门吹雪走了,她也跟着一起走了。”
这是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陆小凤听懂了,惨白的脸忽然绽出一丝落寞的微笑:“他俩在一起了,我知道。”他转头遥望窗外, 艳阳当空,一夜大雨后雨霁云开, 一声声钟鸣响彻云霄,这是掌门继任大典才会敲响的钟。
“武当掌门是木道人了,对么?”
花满楼道:“他是武当资历最深的人,于情于理都该是掌门了。”一边说一边扶着陆小凤慢慢躺下,把药端过来给他喝了:“你怀疑木道人才是真正的老刀把子。”
“不是怀疑,是肯定。”药汁一饮而尽,陆小凤苦的五官都揪在一起,床上躺平,长长舒了口气:“肯定又有什么用,我没有证据,天雷行动的参与者都被灭了口,这世上已没有人能揭露他的真面目……这药方肯定是西门的手笔,有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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