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焉捏着裙摆,不服气地嘁嘁:明明是你突然又牵又抱的好么。
“知道了。”她重新挽上某人,看似亲昵却没贴得太近,“保证……”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乔焉又松开了陆清予。
陆清予睇过去眼色,意思怎么了?
“陆先生。”乔焉打量着他,“你该不会是带我去见家长吧?”
不然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有二姐?
怀疑一旦冒头,乔焉立刻就想到她视若珍宝的古早霸总小说。
那种先婚后爱、除了太太位置其余别痴心妄想、处着处着又这是履行夫妻义务、履行了又忘了吧接着追妻火葬场的桥段,唰唰唰在她脑子里过筛子……
陆清予瞧她那张“五彩斑斓”的脸,揉揉太阳穴:“你又在想什么?”
乔焉回过神,后退两步,面露警惕:我在想我卖艺不卖身。
陆清予像是懂了她的意思,眯了眯眼睛:“乔焉。”
“……”
干嘛?就怕这样喊她名字。
乔焉乖乖站回去,挽起男人手臂,小声提醒:“陆先生,你要是有想法可得征求我同意啊。”
“我能有什么想法?”陆清予皱眉。
“我哪能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她嘟囔,“但是——”
“什么?”
“不管你什么想法,我都要告诉你——”
陆清予猜到几分,到底是个女孩子,多少有一怕,本想说她想的太多,他们的关系不会再进一步,她放一百个心就是。
就听:“得加钱。”
陆清予:“……”
*
灯光明亮的室内,弥漫着淡淡檀香。
陆清予的出现格外惹人注目,连带乔焉也跟着曝光,不少人见他们金童玉女都发出了一声感叹。
乔焉不在乎虚名,只惦记陆清予说的“视察工作”。
她必须要用过硬的专业技能让陆清予心服口服,把之前落下的四万补回来!
粗略应酬一轮,乔焉有些郁闷。
她发现这场聚会请的基本不是商界人物,而是偏多学者、艺术家,甚至是评论家。
这就根本不需要她表现什么,当个吉祥物就行。
乔焉怄气,低头抿口香槟,迎面又走来一位女士。
她赶紧重返爱岗敬业第一线,等看清女人的脸,愣了愣。
女人和陆清予说:“老夫人发了点儿小脾气。二小姐已经哄好了,马上就下来。六少爷,请您移步正厅。”说完就离开了。
陆清予放下杯子,看向乔焉,乔焉还在望着女人的背影。
这不是昨天美术馆外面的那位吗?
“陆先生,那位女士……”
陆清予取走酒杯,握住她的手:“待在我身边。”
*
正厅。
二楼传来些许响动,很快,有人出现在楼梯口。
除了过来通知的女人以及陆晴外,还有一位优雅端庄的老太太,乔焉一眼就认出来是林肯老奶奶。
她被女人和陆晴扶下楼,看到陆清予,露出慈爱的目光。
“清予。”
女人适时退下去,陆清予接替扶着,恭敬地叫了声:“奶奶。”
奶奶?!
这节奏不对啊,又是二姐又是奶奶,陆清予还说没想法?不会真搞契约结婚吧?
乔焉有点儿慌,也忘了跟上陆清予,等意识到的时候,陆清予已经扶着他的奶奶来到她面前。
有那么一秒,乔焉差点唱出来那句“奶奶你听我说”,只是还没开口,老人家的一句话让她彻底懵了。
“孩子是你吗?”章之聆声音颤抖,“雪竹。”
第5章 致富 “乔焉是我女朋友。”
雪竹,乔焉的小名儿。
取自五代画家黄荃的《雪竹文禽图》,是乔焉父母为纪念他们因为观赏这幅画时结缘,为乔焉取的。
自从父母去世,乔焉再没听过哪位长辈这么叫她了。
“您是……”儿时记忆零星溅起,乔焉不太敢相信,“章奶奶?”
章之聆瞬时红了眼眶,挣开搀扶,过去握住乔焉的手:“好孩子,真是你啊。”
*
黄荃画派,又称黄家富贵。
它是五代花鸟画派两大流派之一,画风巧密精细,可谓是工笔画的“祖师爷”。
而章之聆就是享誉国内外的黄荃画派大师,国家美术院客座教授。
“当年你也就这么高,梳着小花苞头。”章之聆感慨,手颤巍巍地比划着,“现在都是大姑娘了。亦廷和微微……也走十四年了。”
乔亦廷,谭微。
章之聆最欣赏最疼爱的关门弟子,也是唯一的关门弟子。
是乔焉的爸爸妈妈。
想起父母,乔焉的心脏好似泡在陈酿的酸水里,鼓胀得她五脏六肺奇涩无比。
好在这么多年了,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感受,仅用一个浅笑带过,就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因为乔焉的出现,章之聆无心再应酬来宾。
把待客的事交给秘书,章之聆带着乔焉去餐厅用晚餐。
“都是些清淡的,不知道你吃得惯吗?”章之聆说,“想吃什么告诉奶奶,奶奶让小厨房现在做。”
乔焉说:“我喜欢饮食清淡,都是我爱吃的。”
她人乖嘴甜,眼里碎星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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