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忱低哼一声,“无论是哪种原因,都不妨碍咱们利用她再给这件事加把火。”
春芜会意,小声问:“姑娘要怎么做?”
“既然云挽心要往枪尖子上撞,便正好让府里上上下下观望的人看看,我云楚忱在这府里,依旧是受宠的大嫡女。”
她微微抿起一丝笑,故意拿过匣子亲自捧着,说道:“春芜,回头你便让人将祖母赏的首饰拿到千手堂去,让他们按照时下最流行的样式重新打过。”
春芜闻言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顺着话说道:“是,姑娘!老夫人还是最疼爱您了,这两对簪子价值连城就不说了,这可是老夫人的嫁妆呀!”
“好了,祖母自然是疼我的,便不要这般声张了。”
说罢,主仆几人便转身走了。
云千亦从角落里走出来,揪着帕子嘀咕道:“怎么祖母连点脸色都没给她?还赏了首饰?难道没有太后娘娘撑腰,对她来说当真没有一丝影响?”
云千亦咬唇想了片刻,转头去找云挽心,想问问方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琼华院。
云挽心见了连姨娘便是一阵嚎哭。
连姨娘废了好大力气才问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旁怀月她们几个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云挽心,想象不到方才她们在门口站着的时候,二姑娘居然被大姑娘按在水盆里差点呛死?!
“你们是怎么伺候主子的!”连姨娘听明白事情始末,劈头就给了怀月等人几个巴掌!
怀月及其他几个丫头连忙跪下认错:“姨娘饶命,奴婢万万也想不到大姑娘会做出这种事来啊……”众人也都纷纷点头附和。
“主子的命都要没了,你们还傻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连姨娘简直要气炸了肺,其实她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无法想象平日里乖顺的跟只小绵羊似的云楚忱能做出这样的事!可看着女儿的样子又不像作假。
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柳眉紧紧蹙着,“云楚忱居然有这么大的胆子,这是扮猪吃虎呢!”
此时云挽心的头发还是湿的,连姨娘又是心疼又是气愤,连连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才反应过来:“还不伺候二姑娘沐浴换衣裳!”
丫鬟婆子们领了吩咐赶紧手忙脚乱的准备起来。
连姨娘想到这些年云楚忱仗着太后给衡阳郡主撑腰,摆足了大嫡女的派头,身份尊卑压下来,让她们母女不得不敬着,不得不捧着,如今靠山没了,这丫头居然就露出狠劲儿来了。“哼,本以为是一只收起爪子的猫,也不过有几分厉害,却没曾想藏着獠牙的狼崽子!”
云挽心哭的悲愤不已:“姨娘,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她不过是个过继来的,算什么东西!居然占着侯府大嫡女的位置耀武扬威!今日她对我下此毒手!决不能这么算了!我要去找父亲,将她赶出侯府去!”
“过继的又如何?她的名字可明晃晃挂在云家的族谱上呢!她是衡阳郡主的女儿,就是侯府的嫡长女,谁也改变不了!”
云挽心猛地站起身,眼睛红肿的不成样子:“难道我就要吃下这个闷亏吗!”
“你也知道这是闷亏?”连姨娘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说她对你下了手,谁看见了?连你的贴身丫头没能亲眼看见,全凭你一张嘴来说,谁能信?!我若不是你的亲娘,我都不信!”
云挽心怒了,“怎么不信,凭什么不信!我差点被她给溺死了!我这就去找父亲!父亲疼我,不会不管我的!”
“你怎么能这么不知分寸!”
“分寸?什么是分寸!她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小贱人,就占了我们侯府大嫡女的名头,天天踩在我头上趾高气扬!凭什么!”
云挽心不服!她一百个不服!
连姨娘看了眼时辰,知道这会云泓远快回来了,便上前一步捂住他的嘴,说道:“你住嘴!她是不是嫡女,又能影响到你几何!与咱们又有多大干系!”
云挽心听了这话一怔,紧接着一股悲愤涌上心头,拍开她的手道:“是啊!不管她是不是嫡女,我都只是个庶女!永远都是庶女!就因为我是姨娘生的!”
连姨娘听了这话,怔怔的看着她,一时间竟有些说不出话来。
姨娘姨娘,难道她不知道这两个字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