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执在他对她的深情。
固执在她对他的深爱。
酒杯还在昶煦的手里,红色液体平静的表面因为长时间接触空气而释放出花香和果香,萦绕在鼻翼。
此时此刻,她却提不起一丁半点的兴致来喝掉这杯令她朝思暮想的红酒。
因为Jessica那句——“原来你就是周南。”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深意,尤其是在这句话之后还有Jessica为了激怒她而故意的一番话。
“我知道蓝爷爷和席爷爷的关系很好,他受蓝爷爷委托照顾你我也能理解,但是昶煦,他没有责任娶你。”
“难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为什么如此坚定你就是他的妻子?”
“如果你只是昶煦不是周南,站在他身边的人还会是你吗?”
看着Jessica那张什么都了如指掌的脸,昶煦忍不住加紧了拿酒杯的力道。
看着她终于开始有细微变化的脸色,Jessica扬起一个得意的微笑。
但很快被昶煦坚定的态度给打压下去:“我相信他是因为爱我而娶我的,因为我了解他。”
“你说你了解他?”Jessica觉得好笑,“那你知道毕力尔庄园吗?”
毕力尔庄园?
很熟悉,仿佛昨天刚刚听过。很快,昶煦搜索到关于毕力尔庄园的全部信息:第一,家里的红酒大部分出自于毕力尔庄园;第二,昨天席单和Alex通话的时候提过。
昶煦目光回到Jessica身上,大致了解了怎么一回事。
看着她茫然到清晰的眼底,Jessica猜她去过西温的那套别墅:“没错,就是西温别墅里的藏酒。”
“Jessica小姐,如果这就是你想表达的,我想我们没有继续谈话的必要。”
在昶煦转身离去的前一秒,Jessica提高音量,还是那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毕力尔庄园是席爷爷生前唯一的遗愿,他却因为你放弃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昶煦扬唇一笑,何止倾城倾国。
“明白,所以谢谢你。”
Jessica困惑皱眉:“什么意思?”
“你不是想表达席单爱我爱到可以放弃爷爷的遗愿吗?”
Jessica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简直不可理喻:“我明明是在表达……”
“Jessica小姐,”昶煦忽然打断她,脸上带着高贵典雅的笑意,眼底却冰冷的让人以为是席单附体,“无论我是昶煦还是周南,我都是席单的太太,所以希望你和我的丈夫保持合适的距离,谢谢。”
昶煦去庭院找应酬的席单后,Alex不知何时端着酒杯来到Jessica身旁,看着那抹高挑优雅的背影,不禁感叹:“眼光真不错,他的太太的确非常漂亮。”
Jessica被昶煦气到几乎爆炸,激动的跟Alex抱怨:“我从来没有遇到这么不可理喻的人,她说什么?席单爱她爱到可以放弃爷爷的遗愿?她哪里来的自信?她居然可以说出这种话!Alex,你确定这个狂妄自大的女人是你们席氏集团大股东的太太吗?”
看着被气到语无伦次的Jessica,Alex无奈的摇了摇头,最后沉沉的拍了拍她的肩膀:“Jessica,接受事实吧。”
“不,我没有办法接受这个女人。”
“可是Manuel认可了她,而且股东婚姻公示很快也会出来,到时候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是席太太。”
尽管事实摆在眼前,但Jessica的偏执总是有理可寻:“无论如何,我接受不了。”
Alex没再反斥她,无论她接受与否,昶煦依然是席太太。
将酒杯搁回服务员的托盘,席单明显感受到挽住他的昶煦小心翼翼的抬了抬脚跟。
他扶住她,尽量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散开:“脚疼?”
“鞋子有些磨脚。”
“那我们回去吧。”
“现在吗?”
“没关系的。”席单说,“如果你酒喝够了的话,我们就回去。”
第一次提到酒昶煦的眼睛没有迸出流光溢彩,她木木点头,然后借口说去洗手间,事实上是因为她需要时间来调节情绪。
明明知道那些话都是Jessica故意说给她的听,可她还是忍不住在意了。
在意席单第一次跟她说结婚的时候,是不是因为外公的托付?
从品鉴展到家,再从夜晚到晨初,昶煦始终没有展颜过。
对于她的情绪席单向来捕捉的精准,可这一次似乎真的将他难住了。
就连刚刚抵达温哥华的任函都发现了昶煦的异常。
“是还在适应时差吗?”
昶煦摇头。
任函又问:“是和席总闹不愉快了?”
这话,之前丁兆也问过。
昶煦继续摇头,然后问任函:“你见我外公吗?”
尽管不知道她为什么提起蓝董事长,但任函还是如实点头:“见过的。”
“他是不是很喜欢席单?”
“对,蓝董事长特别喜欢席总,常常说如果找到你就让他当自己的外孙女婿。他一定没想到,时隔多年以后,他的心愿还是实现了。”
果然。
是这样的。
昶煦压下复杂的眼睫,努力地去释怀席单曾因为这个而想要跟她结婚,努力的让自己不要去钻牛角尖。
可是——
她越努力心脏就越像是被油煎那般难受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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