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回国的路上出了意外,死于一场空难。”
“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后,我非常自责,甚至不敢回国。直至我查到蓝爷爷的外孙女是昶煦,我才有勇气重新踏上这片土地。”
“所以昶煦,我是矛盾的,矛盾在如果我告诉了你,你还会不会出席我们的婚礼。”
“会。”昶煦坚定无比,“我们已经经历了常人不曾经历的磨难,凭什么我们不能幸福呢?”
她总是这样,总是不肯服输,不肯认命,不肯向所谓的恩怨是非低头。
终究是她的固执击破了他的心防。
斜阳下的月湖泛起了血橙色的光泽,安抚了这座城的一草一木。
席单拥着昶煦坐在竹筏上,目光所及全是这座城给予他们的温柔娴静。
昶煦曾多次注视他的神情和眉目,后来实在忍不住,她凑到他耳边说了句:“如果黄昏注定如约而至,我能来这人世间爱你一次,也算没有白走。”
席单翘唇,目光侧过来和她对视。
是深挚,是深情,是深爱。
从青庾回来后,昶煦开启了一段忙碌的工作生活,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打卡了半个南城的咖啡店,最后确定了再思新门店的地址。
那晚,她开车进地库,发现两个车位都停有车,A187停的是席单常开的那辆SUV,A188停的也是很眼熟的一部车,并不是因为席单开过,而是自从她搬到江岭御岸后,常常看见这部车停在A188的车位,一开始昶煦没在意,现在看似乎有些奇怪,毕竟这半个月席单都在出差。
带着这样的困惑,她拨通了席单的电话,是任函接的。
“太太,席总在开会。”
“我看他车在地库,以为他回南城了。”
任函解释:“他是回南城了,两个钟前我才和司机开车去江岭接到他。”
听任函这么说,昶煦心里有了谱,然后报了一个车牌号问任函:“这是席单的车吗?”
“不是。”任函说,“在南城席总就只开那辆SUV。”
“好的,我明白了,谢谢。”
挂了电话后,昶煦很快拨通了物业的电话。
没多久,物业的工作人员赶到了地库,昶煦跟他们说明情况后,物业又查到车主的电话,神色忐忑的看了眼昶煦。
昶煦明白了他们的意思,看来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微微一笑:“我来联系车主解决。”
“谢谢理解。”
虽然昶煦免去了物业的难处,但并不代表自己会放纵:“希望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否则我就不是找物业了。”
物业离去没多久,车主也来到地库,远远看见昶煦,立马勾起温柔的唇弧。
“你好。”车主主动跟她打招呼。
昶煦淡淡回应:“你好。”
“很抱歉,停错了车位。”
车主一边往车的方向走一边解锁。
待她将车开去自己车位后,又连忙跑回来朝刚刚停好车的昶煦再次道歉:“给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真抱歉。”
“希望下次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从负一层搭电梯上去,过程中昶煦接到席单打来的电话。
“任函说你打电话过来?”
“在地库出了点问题,不过解决好了。”
“好,我还有两个会,开完就回去。”
电梯空间就这么大,尽管电话那头席单说话声音放到最轻,还是会被听见。
车主见昶煦挂了电话,便问:“是席单钰吗?”
席单钰。
实话说,昶煦已经有很久没听见有人喊他这个名字了。
“他回南城了?”车主继续问,“你是他……”
“我是他太太。”昶煦打断她好奇的连环问。
车主旋即一愣:“他结婚了?”
以前昶煦不知道,去了一趟温哥华后,也明白为什么很多人惊愕听见他结婚这件事情。
后来席单有跟她解释:“如果在结婚前后我们的股权发生改变,是需要公示的。”
然而,他们并没有。
因为她不拥有席氏的股权。
只是,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娶一个真正的大家闺秀。
然而,她并不是。
那几天,即便席单回了南城也忙的很。明明同住一个屋檐,昶煦却很少能见到他。而新店面的地址也选了,最近在忙装修,昶煦跑北城多,用车的频率也高。多次在地库遇到那个占过她车位的车主,每次车主礼貌向她颔首致意,她总是礼貌地回应着。
事实上,昶煦对这个车主没有太多的好感。
女人天生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车主是对席单有好感的,所以才会用占用车位的方式来结识。
席单刚忙完工作的那几天没怎么见到昶煦,一开始以为她还在忙新店装修的事情,但他跑了北城一趟,发现新店的装修是苏子暮在盯着,于是他困惑了。
苏子暮说:“前几天她来的多,这几天我的住处落实了就没让她跑了。”
席单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从北城疯狂飙车到南城也花费了席单不少的时间,将车停在再思门口,穿过挡住吧台的绿景,可以隐约地看见昶煦站在吧台前整理咖啡豆的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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