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册那张不同的是,这张是她坐在书屋的地板上看连环画的姿势。
仔细看,可以发现在她身后是伏案练字的先生。
是席单调查她的时候得来的照片还是这张照片本来就是他拍的?
当所有时间点都开始清晰明朗的时候,昶煦发现原来她从一开始就认错了人。
原来那个人不是江册。
原来从很久很久的开始席单就找到了她。
“我听说你去了趟云鹤。”
“嗯。”
“去做什么?”
“想找一个人。”
“先生说,他去了一个我永远去不了的地方,所以我应该去一个让他能找到我的地方,然后,等他来找我。”
“如果,他不来找你呢?”
记忆是那样鲜明,刻在脑海,像是珊瑚缠上了鳄鱼。
盯着这张老旧的照片,昶煦仿佛明白为什么她总是会和席单不期而遇。
因为——
昶煦,他在找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2022年3月9日更新他终于,找到了她
第23章 思慕你
矛盾。
反映了事物之间相互作用、相互影响的一种特殊状态。
同时它也是事物发展的源泉和动力。
就像是从一开始昶煦对席单的感情就是矛盾的。
明明想要靠近,却又不断地疏离。
所以她在选择江册的前提下加入了一个设定,那个设定是:江册是他。
当这个设定不成立的时候,她会发现被积压多年的那股热情忽然喷涌而发,相互排斥和斗争多年的那股冲动忽然相互依存与和解。
原来,是席单。
原来,他的名字,叫席单。
刚结束长达三小时的会议,席单压着涨疼的太阳穴推开房门,扑鼻而来的是淡淡的咖啡香气,所有的动作倏然一顿,连同他压在太阳穴的食指,久久都没有放下来,像是意外,又像是惊喜。
滚动着有些不可思议的喉结,缓缓地将目光上抬,果然,吧台有人动过。
眼底的惊喜一路蔓延,直入心底。
连灯都没敢开,怕吵醒她。
借着窗外的月光,踩着柔软的地毯,他尽量放慢、放缓自己的步调,小心翼翼的推开半掩的房间门。
昏暗的夜灯落下,映在她干净纯粹的脸上,让他猛然想起多年前临安一别,再见便是在滨河,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推开门,看见的也是她这样的睡容,纯净如莲心一般柔软。
半跪在床边,听着她浅浅柔柔的呼吸声。和从前一样,她还是这么的固执,就连睡觉都不允许光消失在眼前。
吻落下去的时候,他尝到了清甜的味道,像是茉莉,又像是青梅。
睡梦中的昶煦意识到唇部的触觉,下意识的抬手去拨开障碍物。手刚抬起却被席单一把握住,然后摁到床上,他欺身而来,吮吸着她的唇瓣,撬开齿贝。这时,昶煦迷迷糊糊拉开一丝眼缝。
“席单?”
她的困惑被他的吻堵住,模糊不清的言语突然变得暧昧起来。
沉溺的气息蔓延在卧室,忽然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有些迷糊的昶煦终于清醒,伸手去推席单。可他完全视而不见,吻着她的锁骨像是着了魔一般。
“电——话。”昶煦挣扎地找到自己的声音。
他的吻没有停下。
昶煦又去推他,这一次异常清醒:“席单,电话。”
他终于停了下来,双唇贴在她锁骨位置,说出来的话有些委屈:“我听得见。”
昶煦哭笑不得,又推了他一下:“那你还无动于衷。”
催命的电话还在响,席单没有办法,只能起身去客厅接。
半夏的青庾有点像南城的初秋,带着一点让人倾慕的雅静。偶尔还能闻见关于月湖秋风的清香,淡淡的,凉凉的,挟带着浅浅温柔。
一回头,她就看见了席单,穿着她最喜欢的那件白衬衣,用最深爱她的目光凝望着她的眼眸。
她张开双臂抱住他,藏进眼底全是化不开的柔情。
席单手里还握着刚挂的电话,垂眸看着怀里的人儿,皱起困惑的眉段。
很快,她柔和的音质从胸膛蔓开:“我找到了。”
“嗯?”席单有些不解,他低下头,将自己的下巴放到她的头顶上,手一拢,将她紧紧抱在怀里,“找到什么?”
“你。”
席单笑,像是被搁浅多年舟艇再次泛起芦花的残雪。
“席单,我说,我找到你了。”
“找了好久,终于,找到你了。”
两句话,让席单有些预感。
直至她说出——
“我是昶煦啊。”
席单确定了,她看见了西装口袋里的那张老照片。
“你呢?”眼泪落下时,昶煦哽咽的问他,“你叫名字呢?”
被她搁置心头二十年的问题,终于问出口了。
而他也回答了——
“昶煦,你好,我叫席单。”
后来昶煦埋怨他:“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呢?”
“害怕。”他吻着她的发端,“我始终害怕你知道真相,又害怕你发现不了真相。”
他说:“昶煦,我是矛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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