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打扮?我出去别人得以为我是逃婚的新娘子吧!”
雀枝和丹朱点头,齐声道:“可是很好看!”
言思哭笑不得,问道:“能告诉我你们要带我去做什么吗?”
两个小姑娘神神秘秘的,雀枝笑道:“小姐跟我们走就知道了。”
言思一脸茫然地跟着两人上了马车,下车时又被吓了一跳。
往日素净的七星堂挂满了红绸,像极了有人成亲。七星堂门外排着许许多多衣着华贵的年轻男子,见言思从马车里探出头,全都看向她。
言思下车的步伐一转,觉得不太妙。
丹朱和雀枝见状,一人一边架住她。
“小姐,神医还在等着呢!”
果然,下一刻,言思就看到了自家师父。张清破天荒地换了一身华贵的蓝衣,瞧见言思,脸上顿时带上笑:“言丫头,快来。”
言思只得下车,快步来到张清身边,拽着他往里走,压低声音道:“师父,你这是做什么?”
张清心情极好,哈哈大笑道:“给你招亲啊!你看到外面的那些人了吧?满京都的青年才俊师父都给你找来了,咱不稀罕那沈小子,你一个个看,喜欢哪个就挑哪个。”
言思真的惊了,拉住张清的手都颤抖起来。
这都什么事儿啊?!
张清还在解说流程,高兴道:“你放心,能来的都是经过为师精挑细选的,等会儿有文试和武选,保证文韬武略一样不落。你也不必担心往后合不来,为师发的帖子上说了,过选之人得为你做一件你要求的事才算成功。你随便想,想让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言思已经不想探知张清是如何做到请了这么多年轻男子来的了,她只想钻地缝。
她可怜巴巴道:“师父,我可以不选吗?”
张清摇头,生怕她在沈烬之那棵树上吊死,抚着心口道:“唉,为师这心啊,近来总是难受,恐怕活不了多久了,唯一的心愿就是见到你幸福。这场招亲为师不眠不休准备了半月,没想到你不领情。”
他说着说着竟还戏精地咳了几声。
言思:“师父,您戏演过了。”
张清放下手,直接任性道:“我不管,今日你必须选,选不选成功两说,但必须选。”
话说至此,言思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前半场是文试,也不知张清从何处请了几位名生,上场就将大半前来的公子刷了下去。
言思坐在楼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在桌面上。下面正在对对联,名生出上联,公子们出下联。言思起得太早,听得昏昏欲睡。
新皇登基,前朝大理寺卿沈烬之成了丞相,代天子管天下之事,每日忙得脚不沾地。
刚下了早朝,几位大人边走边议论。
“京中女子恐怕除了长公主,再没人能盖过这位姑娘去。”
“是啊,听说那招亲场面比公主选驸马还热闹!”
“诶,是叫什么名来着?”
“好像是叫言思,说来居然同顾将军之女一个名字,真是巧合无比。”
沈烬之正要去教新帝批阅奏折,闻言顿住脚步道:“你们说什么?”
那几个议论的人有前朝留下的官,也有新选的,但都听过沈烬之的威名,见他沉着脸问话,顿时噤了声。
沈烬之又冷声问道:“你们刚刚在说什么?”
新选上来的御史中丞弱声道:“说七星堂那位女大夫招亲,场面比公主选驸马还大。”
此言一出,众人只见平日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相爷变了神色,转身匆匆离去。
几息之间,年轻俊美的相爷就不见了身影。
御史中丞颤着手指着他离开的方向,抖着声音道:“相爷他,他他他……会飞?!”
前朝留下的兵部侍郎抖着胡子道:“相爷本就吓人,竟然还有如此高的武功造诣,简直恐怖如斯!”
沈烬之早就想通了,批命之说简直就是废话,害死他家人的罪魁祸首才不是他自己,真正的罪魁祸首已经全都被他弄死了!
他为何要信那妄言,轻易就离自己心上人远远的?
脚下不停,心中焦急,只恨不能长了翅膀飞到七星堂去。
早知道他就不忙着做这劳什子相爷了,白白错过了机会。
言思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文试已经完了,底下已经搭了擂台开始武选了。
武选采用一对一轮回制,这些人看着都文质彬彬的,没想到对战起来如此精彩。言思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看得津津有味。
很快进入武选的十多人就打出了结果,台上只留下一位红衣公子。
那人背对着言思,言思看不到他的脸,却总觉得熟悉。
那人往台下抱拳后,才转身看向言思所在位置。
红衣公子相貌堂堂,生得一双含情眼,笑起来风流倜傥。不是纪淮玉又是谁?
言思愣住,怎么哪哪儿都有他?
纪淮玉冲她笑,微弯身子作了揖,温声道:“顾小姐,言思,许久不见。我早就说过,要娶你是真心的,你看,我这不就来了?”
他摊开手,像是朝众人展示他的红衣与言思身上的红衣有多相配。单从衣着打扮和长相来看,全场与言思最为相配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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