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烬之:……
言思救了他他知道,可是学医学厨学经商,他怎么没有看出来言思做这些是为了他?
沈大人自小遇到的疑惑加起来都没今日遇到的多,带着满脑子疑惑回了大理寺。
京都的冬日实在太冷了,言思一路走回去,觉得人都冷傻了。
不然怎么会大冷天地坐在院子里吹冷风,对着植物说话。
晚膳要开始了,张清几人没见到她,全都绕过来寻她。雀枝蹦蹦跳跳跑到她身边道:“小姐,白日里沈大人刚收到粥就跑出去了,他是不是去寻你了啊?”
言思点点头,沈烬之肯定认出来她了,但是他态度很奇怪,她都说自己是言思了,他却说了句“那就好”后就再没了反应。
言思揪掉那棵春诗一片叶子,沈大人这表现,看起来他俩连普通朋友都做不成。谁突然知道自己死去的朋友其实没死都会有点喜色,最不济也吓到一下嘛!
言思愁得不行,她觉得自己很不对劲。以前伪系统总撺掇她喜欢沈烬之她不喜欢,现在……
“言丫头,你怎么了,沈小子是不是惹你不高兴了?”
算了,不强求了!
言思站起身摇头,揉了揉冻疼的鼻子,笑道:“没有,师父我饿了,走,吃饭去。”
她大步朝饭厅去了,留下四人盯着那棵被揪秃了一半叶子的春诗陷入沉思。
雀枝弱弱道:“这叫没有不高兴吗?”
丹朱和七叶摇头。
张清捋着胡子,心道自家徒儿这般优秀,那沈小子竟敢不珍惜,看来得他出马了。
他下了决定,当晚就拉着七叶等人商量出了个章程,而后几日几人都忙得不可开交。
言思自然是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的,她每日被师父催着去处理七星堂之事,忙得一个头两个大,连见赵挽月都是抽空去的。
赵府不同往日,竟有层层禁军守卫,吓得言思以为赵府出事了。一打听才知道这些禁军是来保护赵家人的。言思放下心,同时心生疑惑。
赵修安已死,赵府就剩一个未及弱冠的赵长赋和一府女眷,禁军为何如此重视?
赵挽月听说七星堂的女大夫要见她,记起那日街上看到的场景,心梗得厉害,直接拒绝了。
言思无法,只得寻了笔墨画了一个赵挽月的简笔小人儿画像送了进去。
她一路跟着禁军往里走,发现赵府里面的护卫比外面看着还要严,暗道即将登基的新帝许是藏在了赵家。
赵挽月抚着那张小人儿画像,眼含热泪。见言思进来,质问道:“你是谁?为何会言思给我画的小像。”
言思哪儿见过她这凶巴巴的样子,失笑:“哟,两月不见,我们挽月都会凶人了啊~”
赵挽月一愣,红着眼圈道:“你说什么?”
言思伸手拿过她手里的画像,笑道:“自我介绍一下,我姓言,单名一个思字。”
“言……思?”
赵挽月睁大眼,一动不动。
言思上前捏她的脸,边捏边笑:“哎哟,完了,把我们大美人吓傻了。”
这熟悉的捏脸动作让赵挽月哭了出来,她猛地将言思抱住,哭诉道:“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言思拍拍她后背,安慰道:“是我不好,那火太过厉害,我伤得太严重了,昏迷了很久,所以没能告诉你。我告诉你啊,我这张脸当时可是全烧毁了,全靠我师父重新给我弄了张脸,你看,是不是很好?”
赵挽月不一样,言思怕借尸还魂之说吓到她。
赵挽月从不怀疑言思的话,信以为真。她仔仔细细地抱着言思看了一遍,发现虽然长相完全不一样了,但神态动作完全相同。
她赞叹道:“没事就好,神医真的太厉害了!”
两人又絮絮叨叨许久,言思犹豫很久才提起李庆云。
“挽月,你和李庆云,你们?”
赵挽月收了笑,好半晌才道:“没关系了。从父亲去世之时,我们就没关系了。”
言思握住她的手,安慰道:“没事,反正我们挽月是京都第一美人,不缺他一个。”
说到这个,赵挽月柳眉轻蹙,拉住言思道:“我有些害怕。”
“害怕什么?”
“长公主这个称号太重了,我有点害怕,往后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言思手一抖,长公主?
所以新帝是那个婴儿肥都还没退,动不动就脸红的赵长赋?!
这真是出乎意料,又好像在情理之中。
见她一脸震惊,赵挽月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不知道此事。
二人又就此事嘀嘀咕咕了半天,直到天黑言思才起身回去。
赵挽月心满意足地送走她,看着她身影远去,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同她说什么。
两日后,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免赋税三年,举国欢庆。
可惜这一切与言思无关,她弄不清自家师父到底怎么了,每日给她安排一堆活儿,做完回去还得跟着学医,累得她无暇想其他的事,沾床就睡。
腊月二十二,言思一早便被雀枝和丹朱拉着梳洗打扮。
她昏昏沉沉地任由两人动作,等清醒过来看着镜子里的人时吓了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