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特意请来了常在国公府行走的大夫,医术岂不比张大夫高明的多。”叶茜说着。
小玫觉得有理,国公府是多么高端的存在,据说国公府的主子们生病了都能请到宫中御医,便笑着道:“姑娘说的是,只怕是前头张大夫诊错了。”
听着外头的动静,直到叶宗山把大夫送走回屋了,叶茜这才出了东厢,对门叶荞也从西厢房出来。两人对视一眼,叶荞神情有些全复杂,却不像平常那样高傲的别过脸,似乎是想朝叶茜笑笑,但傲娇太久,突然间要求和做笑脸,一时间也做不出来,便僵在那里。
倒是叶茜朝叶荞笑笑,不约而同的往叶宗山正房走,一前一后进屋。苗姨娘,叶玉珠,苗军都在屋里,叶玉珠跪着,苗姨娘和苗军站着。叶宗山招招手让两个女儿坐下,叶茜坐左边,叶荞坐右边,俱是一言不发。
苗姨娘还好,没继续哭诉,神情却有几分迷茫。后来又请的大夫那样说,她心中本来还有几分希望。只要她还能叶宗山生下一儿半女,她在叶家就有奔头。
苗军则有点搞不清楚状况,叶玉珠派人给他送信,说是苗姨娘有孕,让他来道喜。结果前一个医生这样说,后一个医生又这样说,这到底要听谁的?
叶玉珠直直跪在叶宗山面前,一直哭泣着,两个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道:“娘只是爹爹的姨娘,我也并非爹爹的亲生女儿,爹爹允我姓叶己经是天大的恩典,以后做牛做马也难以报答。但此事……事关我娘,我就大胆问爹爹一句,您后来请的大夫说的真是实话吗?”
叶宗山脸色本来就不好看,听叶玉珠如此说,脸色更是阴郁,声音却不禁缓合许多,道:“你为何如此想?”
听到这话叶荞不禁双手握拳,叶茜提出再请大夫时她就己经想到,给大夫塞点银子,随便说句误诊,就能保住自己母亲的名声。叶宗山果然请了大夫,大夫也如此说了,现在叶玉珠如此发问,不管是心中还是嘴上她都是无言以对。
叶玉珠几乎要哭倒在地上,道:“张大夫虽然说不上名医,但经水不调这种小病如何看不出来。更不何他与我家无冤无仇,何故造谣生事说这些话出来。要说张大夫是以此骗钱,想着娘亲以后在他那里诊治,何故又说无药可医。”
怔仲中的苗军反应过来,立即冲着叶宗山大喊着道:“实在欺人太甚,竟然……”
“舅舅!”叶玉珠高声打断叶军的话,又道:“这是叶家的家事,与舅舅无关。”
苗军怔住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叶玉珠,连苗姨娘也傻眼了,只觉得女儿抽风,竟然如此跟苗军说话。
叶玉珠语气坚决的道:“时候也不早了,舅舅也该早些家去,舅舅在这里倒是十分不方便,家里的事情爹爹自会做主。”
苗军脸上真挂不住了,别人赶他就算了,亲外甥女赶他,他哪里还有脸。但要是这样走,他如此甘心,便站着不动。
“我后头的请那位大夫是给国公府里太太奶奶诊过……”
“爹爹!!”叶玉珠尖声喊着打断叶宗山的话,声音急促起来,一副马上就要昏过去的模样,道:“爹爹在意太太的名声,太太疼我一场,我岂能不在意。只是我娘……我娘……跟了爹爹这些年,我也叫了您这么多年爹,好歹也给我们娘俩一个明白话。只要一句话,就是立时死了,我们娘俩也知足了。”
苗姨娘听到这里,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跟着叶玉珠一起趴到了地上。除了伤心不能自己真的不能再生育以外,再就是叶宗山竟然另找大夫来骗她的做法。冲着叶宗山喊着道:“老爷,我侍侯你这么多年,我知道太太是您的正室,我不敢跟她比,但……你怎么能偏心偏成这样。”
叶宗山似乎有几分不忍,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话。叶荞的心跟着揪了起来,指甲扎到了肉里,也是一声不吭。
叶茜目光凝重起来,却是看着叶玉珠,表演很精彩。上辈子八岁的叶玉珠要是有这样的智商,她和叶荞估计要栽。
苗姨娘不能生育这个结果己经不能改变,那就利用这一点来博取同情,谋求正室之位,不管能不能生下孩子,只要成了正室,苗姨娘就能彻底大翻身,而叶玉珠也将从尴尬的养女变成有名有份的继女。
叶玉珠会知道苗姨娘不能生育这件事,也许是意外巧合。但人的智商以及水平乍然突飞猛进,那肯定有异常。而且哭诉博同情这种把戏,是二十几岁的叶玉珠最拿手的。要是自己没重生,叶茜肯定不会多想,偏偏自己重生再活一回了,那叶玉珠十之八|九也是重生的。
“爹爹……”叶玉珠跪着前行抱住叶宗山的大腿。
苗姨娘虽然也失声痛哭着,但痛哭之余却满是愤恨,指着叶宗山道:“当初我跟你的时候,家里是一贫如洗,我照样任劳任怨,你怎么能这样待我,这样待我……”
苗军也跟着激愤起来,袖子都挽了起来,又想到叶玉珠刚才赶他走的话,虽然激愤却是没动,只是瞪着叶宗山。
“娘己经不能生育,只有我这个一个女儿,却不是爹爹亲生女儿,她以后在这里家里如何立足。”叶玉珠哭着说,抬头看向叶宗山道:“爹爹,你就把我娘扶正了吧。”
叶宗山的眉头皱了起来,却斩钉截铁的道:“不行,叶家是名门大族,妾室扶正不合规矩,虽然只是旁支,却不能不遵守。”
叶玉珠脸色刷的一下变了,放开叶宗山的大腿,一副心碎要死的模样,嘴里喊着:“爹爹,你好狠的心啊,真要逼死我们娘俩……”
说着就茫然的站起身来,稍稍顿了一下就要往屋里柱子上撞,正巧崔婆子就在旁边站着,再加上叶玉珠人小,动作也慢,上前就把她拉住了。叶玉珠倒也不反抗,任由崔婆子拉着,却是一脸伤心欲决,哭都哭不出来了。
相对的苗姨娘和苗军因为智商跟不上,对于这样的转折多少有些反应不过来,则处在愣神中。停了一下苗军终于反应过来,冲着叶宗山喊了起来,挽起袖子一副要打架的模样,喊着道:“我姐姐被你们害成这样,就应该扶正她当做补偿,妾扶正哪里不合规矩了,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扶正怎么就不行了。”
“不行。”叶宗山再次说着,他并不善与言词争辩,但扶正之事肯定不行。
苗军更是气愤,手指着叶宗山的脸道:“你大老婆下药害我姐姐,张大夫就是人证,信不信我一张状纸告到官府,让叶家名声扫地!”
“那就去告啊。”叶茜冷笑着接话,看向苗军道:“苗姨娘只是叶家的姨娘,解了契书就能走人,到时候她们母女俩净身出去,你这个弟弟自然会好好照顾他们娘俩。”
苗军立时焉了,张大嘴看着叶茜,连正在地上哭天喊地的苗姨娘也顿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叶茜。
“爹爹二十几岁却膝下无子,肯定会再续娶正妻生下名正言顺的嫡子,把一个不生育的姨娘扶为正室,子嗣从哪里来。”叶茜说着,低头看向苗姨娘又道:“现在哭闹着要扶正,当初何必当这个姨娘,这些年叶家待你们母女也不算薄,也该知足了。”
叶玉珠觉得亏,她这个名义上的养女没有拿到跟嫡女一样的嫁妆,苗姨娘觉得更亏,当了一辈子姨娘却没有扶正。她们就从来没有想过,她们自己又付出过什么,就要去索取。
“但是……但是……”苗姨娘似乎想说什么,声音很小,吱唔两句又说不下去。
叶玉珠突然道:“把我娘扶正之后,爹爹可以再买妾室生子,由我娘来扶……”
“呵呵……”叶茜冷笑着打断叶玉珠的话,看向叶玉珠有几分嘲讽的道:“把无子妾室扶正,生了儿子的妾室却仍然是妾,珠姑娘是嫌家里不够乱,要再添点吗。明明能继娶生个名正言顺的嫡子,却要绕这么一个圈,给家里添这么多乱,不值当。”只能说苗姨娘没有魅力,没本事让叶宗山愿意为她绕这么一个圈。
叶玉珠也不哭了,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恶毒的瞪向叶茜。
“爹爹好不容易才在国公府里谋到差事,家里也宽泛了,这个时候违反族规把妾室扶正了,其他的先不说,差事是肯定要丢了。”叶茜说着,看向苗姨娘道:“爹爹要是丢了差事,家里将要过什么日子,姨娘很清楚,你愿意吗?”
苗姨娘不说话了,叶家最穷困的时候她并不晓得,但也晓得要是叶宗山丢了国公府的差事,还想现在这样吃肉穿绸不可能了。名分她当然很在意,但要是穷到饭都吃不上,是妻是妾也没啥差别。
“此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叶宗山说着,看向苗姨娘道:“我不会把你扶为正室,你要是愿意在这个家里,你仍然是正经姨娘,玉珠也是家里姑娘,以后她出嫁,我也会出嫁妆;当然你要是另有了好前程,想走我也不拦着,你所有东西我都给你,另外再给你一百银子算是这些年你在家里操劳的辛苦钱。”
苗姨娘马上哭喊着道:“我……我不走,我侍侯老爷一辈子。”要是离开叶家,一个临近三十岁的妇人带着一个女儿更是没有活动。
“那以后就别生事端。”叶宗山说着,叹了口气,挥手道:“闹腾一天了,都回去歇着吧。”
叶荞这才站起身来,围观这么久,一直紧抿着唇,此时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小月赶紧扶住她。叶玉珠反应也快,赶紧上前扶住苗姨娘,给苗军起使眼色也要走。
“还有一件事。”叶茜起身说着,看一眼苗军,又看向叶宗山道:“爹爹,我和妹妹一天天长大,再有无亲无故的外男私自到家里行走实在不合适。”
叶宗山听得点点头,看向苗姨娘道:“你要是想念兄弟只管回家去看他,不用特意跟我说,但别再让他过来。”
☆、求饶
苗军灰溜溜的走了,苗姨娘和叶玉珠足足有三天没出屋门,大夫走的时候给苗姨娘开了几副药,苗姨娘便称起病来。叶玉珠作为女儿侍疾,偶尔出门也是去厨房煎药,据看到她的婆子说,眼睛肿的很桃子似的,茶饭都没怎么用过。
可怜是真可怜,但下人们也都不傻,虽然不至于直接摆到脸面,多少也有些冷淡。一直以来叶宗山没有正室,家里只有苗姨娘一个,又是从贫到富跟着的,很多人都以为苗姨娘生下儿子就会被扶正。结果苗姨娘不能生育,叶宗山也直言不讳扶正她,一个无子的妾室,等以后新太太进门,只怕连婆子都不如了。
“大姑娘就衬穿大红,这三身衣服裁的都合身。”崔婆子笑着说。
没有穿衣镜,叶茜也看不到上身效果,不过她的皮肤白,穿大红应该还不错。低头看了看料子,还在长身体的小姑娘用这样的好料子相当可惜,也就是这种大场合才能穿一回,过年都不舍得。又问:“二姑娘的有了吗?”
“已经有了,小月过去拿的,这会估摸着也在试。”崔婆子说着。
“嗯。”叶茜应了一声。
这三天苗姨娘和叶玉珠没出门,叶荞同样没出门,叶荞虽然过份骄傲了些,但本性并不坏。苗姨娘的悲剧是清娘造成的,叶荞作为清娘的女儿肯定会负罪感。
“姑娘,只去国公府半天,为什么要带三身衣服?”小玫不解地问,她在当丫头之前是一般贫民家的姑娘,齐整衣服都没有一身,像叶家现在这样能天天吃肉,她都觉得天上人间了,国公府是什么地方,完全没有概念。
“怕万一弄脏或者沾到水,总不能借别人的衣服穿,再者哪家小姐一天只穿一身衣服。”叶茜说着,要是完全解释清楚只怕小玫更不能明白,那就说些简单能懂的。
据她所知像高门大户的小姐别说正式出门,就是在自己家里,屋里一身家常的,给长辈请安换一身,就是到姐妹,母嫂屋里坐会说话也要换一身,一天三身衣服是最正常的。
正式出门至少要带五身衣服,防备着替换不说,一般上完厕所就要洗脸更衣。一场宴席要换两、三身,吃席,听戏这里是肯定要换,当然主人家也会提供地方,方便太太小姐们上厕所、更衣。高门大户正式宴堂客,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出入的所有门户都派了小幺守着,那个排场摆的,看着都吓人。
崔婆子虽然见识不多,但多少也知道些,也给小玫讲了起来,又对小玫道:“国公府的规矩大得很,你是姑娘的贴身丫头,千万不能行差踏错,丢的可是姑娘的脸。”
小玫本来就是没见过什么世面,听崔婆子如此说,顿时紧张起来,道:“不然妈妈陪着姑娘一起去,我怕万一……”
叶茜笑着拍拍小玫的手,道:“去贺寿的旁支多着呢,谁能看到我们,就像去年过去只是磕个头也就完了。”
小生日旁支们过去也就是磕头,然后领赏。只有整寿时,国公府才会张罗宴席,旁支们这才有机会坐下吃顿宴席,听听戏,打赏相对的也丰厚些。
小玫想到去年她只看到了国公府外头的围墙,连门都没进,只在车上等着叶茜领着赏出来就走了,放松了不少,道:“那我就紧跟姑娘,一句话也不说。”
叶茜笑笑,又道:“衣服已经做出来,我们也该把东西整理了,别到了当天手忙脚乱的。”东西不多,只是琐碎,也顺道教教小玫,不求露脸,至少不出丑。
“要整理什么?”小玫呆呆地问。
“小东西,怕忘了。”叶茜笑着说。
崔婆子旁边帮衬着,整理起来倒也快。八岁的女孩儿只要包包头就好,衣服又是大红的,其他首饰都不用,脖子里挂个长命锁就可以了,只是这一项就省了许多麻烦。现在是九月,也不用手炉,扇子之类的,姑娘家也就带个香袋,荷包,小门小户也不用特别讲究,有个差不多就好。
有一件当天要穿着去,另外两件则是提前包好,再包点小东西,简简单单的小包袱就收拾好了。叶茜又叮嘱小玫两句,小玫不可能全程跟着她,像拜寿,吃席,听戏时,国公府的管事媳妇们又会给她们另找地方吃饭、休息,小姐在里,丫头在外,不求丫头多机伶,但至少要听话不乱跑,小姐要更衣了,里头丫头去传话了,得能找到人。
“姑娘果然是去过国公府,见过世面的,说得头头是道。”崔婆子笑着说,别说小玫了,就连她这个老婆子都听傻了。
“只是见过别人家的姑娘这么做,留心看了。”叶茜说着。
小玫的八卦之魂完全被勾起来了,好奇问道:“老国公爷是什么样子啊,还有老太太,都像戏文里说的那样吗?”戏文里老爷,太太之类的,好像都是反对才子佳人在一起大家长,很威严很严肃。
叶茜笑了起来,道:“你这丫头倒是敢问,亏得这是在家里,你要是敢在人家府里这样问,就要沾麻烦了。”
小玫听得吐吐舌头,崔婆子也笑着道:“刚才还说一句话不说,现在就多起话来。”
“我是怕给姑娘丢脸,所以多问问。”小玫连忙说着。
叶茜道:“进到三门里,就会有婆子们招呼你,席面上有国公府丫头侍候,你只管跟着婆子去吃饭,见不着老太爷和老太太。”
小玫听得连连拍胸口,道:“那我就放心了。”
“就是跟婆子们一起,也要谨记祸从口出。”叶茜叮嘱着,只要不乱说话,不乱打听,其他小错都无所谓。
小玫听得连连点头。
“大姑娘在屋里吗?”屋外传来叶玉珠娇怯怯的声音。
叶茜眉头轻轻皱了一下,这几天她连吕姨妈家里都没去,就是想着叶玉珠会有后招。叶玉珠虽然不入祖谱,不算排行,但这些年对自己的身份定位一直是叶家小姐,不管叫她还是叶荞,全部都是叫妹妹,意思就是我是正牌姑娘的姐姐,我也是这家正经姑娘。
突然间改口叫她大姑娘,还用如此敬重的口吻,那就跟叶家下人一个身份了。如此自贬身份的做法,叶茜可不会觉得叶玉珠是反省了自身之后真变成白莲花了。
小玫迎了出去,打起帘子道:“姑娘在屋里呢。”
“劳烦姐姐了。”叶玉珠恭谦的对小玫说着。
小玫傻眼,叶玉珠平常对下人虽然也很客气,但那种客气是主子对下人的。现在张口叫她姐姐,还如此恭谦,这种待遇还是头一回,惊讶之余被震住了。
“珠姑娘有什么事吗?”叶茜虽未起身,言语却是十分客气。
叶玉珠本来就瘦弱纤细,现在就完全变成人干了,眼睛肿的跟桃子似的,脸色蜡黄。用憔悴两个字都能形容不了,可以直接说成是干尸。一个惨字都形容不完,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至少是个狠人。
叶玉珠抬头看一眼叶茜,眼泪落了下来,轻轻咬了下唇,随后直直的朝着叶茜跪下来。叶茜稍稍怔了一下,该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吗,利用不能改变的悲惨结果博取同情,求扶正大败之后,马上再用哀兵政策,补救方案给很给力啊。
接地的膝盖,哀求的脸,忍字头上一把刀,叶玉珠能跪的下来,忍的了,这是长进了。看来以后不能像以前那样不经心,是要得留意些了。
“珠姑娘这是做什么呢?”崔婆子旁边说着,却只是站着,并不上前去扶。
叶茜给小玫和崔婆子使了眼色,两人这才上前把叶玉珠扶起来。
叶茜明知故问,看向叶玉珠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苗姨娘有哪里不好了,请大夫抓药只管派人去,哪里用得着跪求了呢。”既然叶玉珠给她跪下了,那就让她一辈子跪着。
崔婆子和小玫扶着叶玉珠在旁边椅子上坐下来,叶玉珠低头拿绢子擦着泪,道:“都怪我和娘糊涂不懂事,给家里惹了一场大气,全家上下都不痛快,都是我们的错,还请大姑娘原谅。”
叶茜皱眉道:“这事是叶家对你娘,你们没有错。”